第四十六章 鮮衣怒馬(2 / 2)

“略知一二。”

“隻是後來睡仙陳摶逞威,將武林中能起禍患的強者盡數壓製,馭獸派亦被封鎖在雲深山裏。華池天資聰穎,突破了陳摶設的屏障,卻從未做過惡事。如今馭獸派人丁稀薄,群獸盡散,在華池的帶領下,少了貪婪的惡性,實為大幸。”

閔誠瑾聽的出神,連聲讚歎,不知不覺,三人已走到大山外的一處繁華村落。車流人海,熙攘不絕。三人走入客棧,在廳堂裏占了一處座位,痛引起茶水來。

仇天剛坐下,忽覺四周氣氛有些怪異,朝四周望去,頓時一愣。

四下裏,刀槍棍劍,應有盡有。顯然,座上均不是泛泛之輩。

最北邊的桌上,端放著一柄入鞘寶劍,非一般俗鐵。案邊隻坐著一位中年男子,此人兩手搭在桌上,衣衫樸實無華。鬢角兩道白發直直垂落,眼神淡然,似乎想些什麼,卻無時不在觀察周圍之人。

此人,名:寒滄滄。號“江南劍”。

東北方向,坐著的卻是老相識了,正是奢比屍座下的兩個弟子,肝屍榆屍。隻是肝屍榆屍素來圍著漢王朱高煦馬首是瞻,如今竟遠離主子,跑到這蠻夷荒地來了。想必奢比屍對穀神丹也極為看重,隻是如此說來,肝屍榆屍與漢王的關係,似乎並非主仆。至少,決計不似往日眼見的那般,鞍前馬後,俯首帖耳。

正東邊,也是一位中年男子,整個人透出一股鋒芒氣概,宛如無處遁形的紛飛利刃。他身著貂裘灰衫,擰著眉頭,一臉肅穆,腰間掛著一把唐刀,完美的弧形,單薄修長的刀身,揮舞出來必是淩厲幹脆。如他麵龐的輪廓,幹淨利落。

此人,名:雲破月。號“大漠孤刀”。

這男子似乎與正北方持劍的男子有些過節,兩人偶爾對視,均是不屑的挪開。

東南方向端坐著一位僧人,打扮的衣著素潔,道貌岸然。桌子上隻有一碟青菜,半杯涼茶,不仔細瞧瞧,竟還真認不出是一悟那廝!

腰銜唐刀的中年男子再往東去,是一對夫婦。兩人翹起腳踝,踩著另外一張凳子,大大咧咧坐著。男子滿臉絡腮胡子,生的濃眉大眼,孔武有力,豪爽的撕扯熟牛肉往嘴裏送,偶爾抓起大碗白酒一飲而盡,惹來他人暗暗讚歎。另一婦人卻相對斯文了些,一身火紅色長衫,流蘇婉婉,衣袂飄飄,飲酒不輸於男子,吃肉亦是不弱,令人稱奇。

男子號“大將軍”,女子號“紅娘子”。

正西邊,盤坐一位綠衣女孩。這女孩兒約莫十五六歲,長得鬼靈精怪,銅鈴般大小的雙眼裏,閃爍著溜溜轉動的墨色瞳孔。少女左邊,放著與她身形極不相稱的,三尺有餘的背包。鼓囊囊的包袱裏,不知放著何物。少女桌上的玩意兒卻端是神奇,惹得客棧中人翹首觀望。

那是一匹小巧玲瓏的袖珍木馬,木馬宛如活物一般,踏步仰首,搖頭擺尾半晌才消停下來。仇天饒有趣意的瞄了瞄木馬,大發讚歎,低聲道:“幼時在杏花村裏,周爺爺曾給我做過這種木製的機括玩具。但他隻懂些皮毛,生搬硬套墨家殘卷,做出一匹木馬。那木馬隻能動彈三兩下,完全不似這類,長久製動。這女孩兒決計不是普通人!”

閔誠瑾嘿嘿一笑,調侃道:“傻子也能瞧出那女孩兒不簡單。我倒稀奇,你何時學會了盯梢踩點?若是勤加練習,再學會個探囊取物,這江洋第一大盜非你莫屬!更是:劫錢不忘劫色,偷物捎帶偷香。”

虞夕瞪了閔誠瑾一眼,也黑著臉,瞪著仇天,道:“你打量人家漂亮女孩兒的包裹作何?”

仇天被他倆一人一句訓斥,登時坐不住了,哇哇叫道:“我還不是在打探情況麼?大山外麵,已經是人人自危了。若是進去了,還不危機百出?指不定哪兒就竄出來個刀槍棍棒,明弓暗箭!”

閔誠瑾聽他言辭激烈,又聲音洪亮,頓時尷尬,猛地一拽,將仇天強按在座位上。

眾人紛紛側目。

群雄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