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建初寺的大師,眼力果然非凡。”那人起身拱手笑道:“司馬綜奉家父奉武陵王之命,前來邀請大師一行前往澤心寺。”
“澤心寺?”支曇槖知道這個地方,但同為佛門,貿然前往,還是與官兵一道,心下總覺不妥,便問道:“老衲也是奉了朝廷之命居住於此地,不知為何要突然換了地方呢?”
司馬綜似乎早知他會有此一問,張口就答道:“這便不是我能得知的了,我也隻是奉命行事,還望大師能給與方便。”
支曇槖知道此時是問不出什麼了,便說道:“何時動身,老衲也好盡快準備。”
司馬綜笑笑說道:“此時此刻便可動身,澤心寺就在不遠處,此處過去想來也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說來也是。”支曇槖點點頭,正欲行禮離去,突見門外一人匆匆而來,走到司馬綜麵前,將手中信物交於其,司馬綜接過一看,與來人商議了幾句,便對支曇槖說道:“大師且慢,情況有變。”
“嗯?”支曇槖微微皺眉,他正在思考如何將向冥妥善安排,聽得又有變化,不禁心中犯起愁來。
“其實也無甚大礙。”司馬綜指了指身邊來人,笑道:“隻是家父似有要事需要與大師商議,因此還請大師隨著作郎殷涓一同前往王府中。至於其他師父們,還是隨我一同前往澤心寺。”
支曇槖雖說修為涵養極好,但畢竟也是建初寺中宗師級人物,眼見對方隨意指派自己和門下弟子,不禁心中有氣,眼前發作不得,隻能心中暗下決心:此次回去後須得與方丈及中師兄弟們說明了情況,我佛門之人還是不要參與了這廟堂之事為好。
“那邊如此安排吧。”支曇槖還是麵不改色地回答道:“隻是如此一來,還請容我同弟子們交代幾句,免得失了禮數。”
“那是自然。”司馬綜點頭道:“我們就在此等候,大師還請速速安排,日落前也好感到澤心寺中住下了。”
支曇槖合十行禮,轉身上樓,來得向冥房中,將樓下所商議之事告知了向冥,向冥聞言,知道此時支曇槖憂慮的正是自身的處境,他不願讓其為難,便勉力支撐起來,對支曇槖說道:“大師不必為我擔憂,待得大師離去,我自會找一僻靜處躲藏起來。”
支曇槖搖搖頭說道:“向施主萬不可如此。依我看來,你還是隨我弟子們去澤心寺為好。”
“這是為何?”向冥不解得問道:“如此一來,我豈不是和師弟師妹斷了聯係?”
“向施主有所不知。”支曇槖歎道:“此刻你們已經成了朝廷重點抓捕的對象。而此地本就是人來人往之處,隻是朝廷為了讓我佛門弟子靜修,才將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待得老衲離去,便又恢複原來魚龍混雜之地。將你一人留在此處,是在太過於危險。”他停頓思考了片刻,轉向一邊的弟子說道:“慧顯,一會兒你先下的樓去,同掌櫃的囑咐幾句,若有人來找我們,就告知他們我們去了澤心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