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糖漿包裹得幾近“完美”的芋頭,帶著晶亮的糖絲掛在了她的衣服上。哈哈,芋頭和她的衣服簡直可以用“如膠似膝”的關係來形容。
“你做什麼?”提高了八度的尖銳**灌入我耳中,沒有一絲之前的溫柔。
“哎呀,對不起,讓凝嶽幫您弄……”我一邊說著,一邊端起她麵前的熱茶,雖然茶已經上了一會,但還是很燙,我強忍著指尖傳來的熨熱感,移到那個女人的麵前。
“你這是做什麼!”她的手突然打向我端著茶杯的手,我就勢將滿滿一杯的熱茶傾倒在她的身上,自然,我的手上也濺到了少許,手背上有絲絲灼痛的感覺。我舉著小手,索性嚎啕大哭起來,似是宣泄著委屈。
“雪兒,我的寶寶……”額娘見此狀,立即向我撲過來,我隱約聽得到她那帶著哭腔的呼喊。額娘一把將我攬入懷中,仔細地檢查我的手,不住地詢問著我是否疼痛。
我不顧額娘的詢問,隻是兀自的嚎啕大哭,此時的我隻需用哭聲表達我的一切情感,包括疼痛,也包括對待那個慧丹的恨意。
“雪兒……”阿瑪站起身,快步踱至我們這裏,又沉下聲道:“慧丹,你這是做什麼!她不過是個孩子,就算她不小心汙了你的衣裳,你也不至於下如此狠手!”
“大人,妾身並沒有……是她……”
“夠了,不曾想你竟如此歹毒,不過是個剛入門的側福晉,竟然要在孩子麵前立規矩嗎!”
我用餘光看著慧丹不住地用手帕在衣服上擦拭著,在帕子的下麵,是被茶水浸濕的一大片水痕,我一想到慧丹雖是隔著衣物,但一定也被燙到,就算問題不大,但是阿瑪對她的言詞,足以令她委屈至極。
“阿瑪,不要怪小額娘……”我依偎在額娘的懷中,用那隻沒被熱水燙傷的手抹著眼淚,嗚咽著:“都是雪兒不好……是雪兒的錯……不要責罵小額娘……”我隨即掙脫那個保護傘,含著淚凝視著慧丹,我想那眼神一定如小狗般惹人憐愛,“小額娘,不要生我的氣……雪兒給您賠不是了……”
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能順著阿瑪的怒氣落井下石,隻怕惹怒了慧丹,以後不光我的日子不好過,連額娘也會被牽扯進來,我不能現在就樹立勁敵,我要在暗中幫助額娘,至少也要讓阿瑪看得出我是懂事的孩子。為額娘增加一份籌碼,我就能獲得一份快樂!
第二日,我早早便到額娘那裏請安,順便被額娘解解悶。不一會便見福玉緩步至前,垂首道:“福晉,側福晉給您請安來了。”
額娘先是看我一眼,便說道:“叫她進來吧。”
卻看門簾翕動,慧丹著一件杏色的旗服,外套一個桃紅色坎肩,腳下高高的花盆底鞋,一步一婀娜的緩緩走進來,那每一步的姿態都盡顯她的嫵媚。
我真不明白,阿瑪因為惱怒,昨夜並沒有去她那裏過夜,照常理新婦一定會心存芥蒂,抑鬱難當,可她卻還是一副狐媚相,似乎在炫耀著什麼。
有什麼好炫耀的?不過是個在新婚之夜被遺棄的婦人,就算有顯赫的家族背景,在額娘麵前也不過是個側福晉,難不成還想在嫡福晉這裏耀武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