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甘之如飴(1 / 2)

經過那次的淋雨,我終於還是病倒了,我不怪自己的身體虛弱不爭氣,隻覺得這才是上天對我的報複。

是啊,額娘愛我,愛的那樣深沉,給予我最純粹、最偉大的母愛,甚至勝過給瑞天的,而我卻愛著他的丈夫;阿瑪也愛我,父愛如山,厚重不倒,延綿不絕,如同對待瑞天那樣,永立天地之間,而我卻對他心存愛意。於我自己,這份愛戀單純而執著;於他人看來,這感情遭受世人唾棄,自己也覺得惡心!

其實那日被羅察抱回寢室,我的身上並沒有濕透,羅察吩咐嚇人熬了薑湯,又叫人幫我預備熱水,好讓我泡個熱水澡祛祛寒。我卻執意不肯讓羅察放下我,隻是撒嬌地抱著他的脖頸,隻要下人有意將我從他懷中接走,我就哭喊不停。也許我已經學會用這個小身體來做自己本不敢做的事情,我就這樣肆無忌憚地在羅察懷中起膩。

直到我的衣服被羅察早已濕透的衣衫***直到我充分感受到他的體溫,讓他的氣息將自己的貪婪滿足,直到我不由打了個噴嚏,我終於被他強行丟進浴盆中。

周身浸泡在溫熱的水中,嫋嫋氤氳將自己蒸騰,我卻隻覺得頭腦發沉,身子也酸痛起來。全然不顧一旁侍女在額頭摸了又摸,我兀自地昏睡過去。

身子飄飄然,步履輕盈卻又蹣跚,仿佛踏在棉花上,身子不由隨著腳步而搖晃。朦朧之中,我又來到轉世前到達的仙境,隻是少了之前的那份神秘。滿載清幽蓮花香韻的薄霧噴拂在自己臉上,隨著呼吸灌入胸腔,所到之處甚是舒暢,隻覺得幹涸的喉嚨和隱隱作痛的氣管都被潤澤了。

這是一種難得的享受,我卻想加快腳步,尋覓觀音大士的蹤跡。

在這個仙境之中,沒有凡塵俗世的煩惱、沒有愛恨情仇的糾葛,神思不必為心所累,身與心都倍感愜意。我想,這裏也許是最好的棲息之地,在這裏仿佛便是解脫,但我的心卻有著牽絆,不甘於這裏的寂寞,我還想感受更多世間美好。

遊蕩在神思之外,了無目的,卻希望得到點化,哪怕隻有幾句,也能解得我迷津之苦。突然身子一滯,莫名的墜落感附在我神思之上,慌忙間措手不及,隨著身子一陣痙攣,方感覺自己安然於床榻之上。

緩緩睜開眼睛,正如我所料,額娘一定會來看我。麵前的她臉色有些憔悴,焦急的目光直直盯著我。

我定定的看著她,看著她的眼,看到她的心,我看到的正是母愛的關懷,濃濃的彌漫在我床幃周際。

“額娘……”聲音囊囊的,帶著一絲沙啞。

“水蓮,快去取來枇杷梨露,用溫水沏好。”額娘側頭吩咐著一個七、八歲的小丫頭,又俯下身摸了摸我的頭,柔聲說:“頭還是有些熱,先喝點水吧,潤潤嗓子。”

我點點頭,一旁的福玉便端來一碗清水。額娘將我抱在懷中,讓我仰躺在她的臂彎中,執湯匙一點點地喂我,沒喝兩口,沏好的枇杷梨露便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