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飛抬眼溜一溜沉著臉默不作聲的羅群,刻意清清嗓子說:“咳,說的四點鍾要回到來,可你不照樣遲到了嗎?還好意思說得那麼大聲。”
穆湘聽到哥哥嗆聲,不依了,正要開口反駁,後麵的廚房門口傳來了張涓的聲音:“好了,你們兄妹倆一人少說一句。”
我轉過身喊了聲涓姨,張涓緊繃的麵容才鬆動下來,微笑問我:“這次休假是特地去醫院陪奶奶嗎?”
呃,張涓是代羅群旁敲側擊我的去向?我極力維持著臉上的笑意:“不是,有個好朋友出了點事,我去陪陪他。”
“湘湘,去侍候小蝶洗澡敷麵膜,五點整明斐你去給她化妝換衣,六點半我們要到達南岸那邊的,時間比較緊。”羅群打破緘默,逐一吩咐到了,唯獨沒有看我一眼。
他在生什麼氣呢?我和穆湘上樓,我偷偷瞄了下羅群,那麵無表情的雋逸臉龐又實在沒有任何情緒泄出啊,難道是我太敏感了?
上了二樓進了房間,我小聲問穆湘:“羅先生在生氣?”
“沒吧,他一向這樣啊,麵癱。”穆湘聳聳肩膀。
好吧,不衝我發火就是萬幸,我丟下包包,坐到床頭。
“哎,姑奶奶,五點我哥要來給你化妝弄頭發了,你不能再坐下去,趕緊的進去泡個澡洗頭發呀。”穆湘趕緊蹲下來給我脫鞋。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我趕緊撥開她的手。
“別跟我客氣,我是你助理應該做的。”穆湘笑嘻嘻的推我:“你不想看到我無所事事之下被群哥炒魷魚吧?”
既然她這麼說了,我唯有接受她的“侍候”,不料她脫了鞋又站起身來扒我衣服,嚇得我緊抱著雙臂,連拖鞋也不穿就跑進浴室裏,我哪敢讓她看到我衣服遮擋下遍布的吻痕呐。
泡進浴缸裏敷著補水麵膜,我心裏恨恨的罵江昊天很會挑地方印下屬於他的痕跡。
幸好本寶寶的膚質好,經溫度適宜的熱水泡後,吻痕淡化了不少。
穆湘在外麵提示我該離水了,還從門縫裏遞了一套家居服給我,這正合我意。
穆飛準時來給我化晚妝梳發型,粉色的妝容化好後,梳了個簡單的但青春洋溢的發式,挑出兩三縷長發絲垂在臉頰兩邊。
我換他挑選的那襲一字肩貼身白色小禮服,站到穿衣鏡前檢視整體妝容。
恰好這時,掐準時間進門的羅群也現身在鏡子裏與我眼神對視,我看到他雙眼亮了亮。
我下意識地拽了拽脖子掛的那條粉鑽項鏈,瞬間明白了穆飛特意將我妝容與粉鑽項鏈相互輝映的那份心思。
“哥,你可以出道了,手藝真不賴。”穆湘毫不吝惜地給穆飛豎起大拇指點讚。
我也笑著誇讚幾句,羅群勾起唇角:“穆飛,本娛樂公司正式聘請你為禦用造型師。”
“真的?!”穆飛驚喜地瞪大雙眼,然後猛咽了下口水:“好,月薪我們好商量。”
“切,裝逼。”冥用手肘捅捅他的腰眼,氣氛明顯的趨於融樂。
我將手機放進包包裏,換上高跟鞋,由穆湘攙扶下樓,挽著西裝革履的羅群臂彎,登保姆車出發去江昊天的南岸別墅。
路上,羅群吩咐隨行的穆飛兄妹倆,要他們和司機留守在車裏,隨時待命,如果我和他喝醉了,他們得馬上去“撿屍”打道回府。
我想問羅群,雲韶去不去?穆湘已經搶著替我問出口,羅群淡淡的說:“他趕著拍戲,去不了。”
也好,少一個熟人,我今晚夜會江昊天會少一雙眼睛盯著。
到達南岸別墅的時候,是18:30。
這小區的規劃是呈放射狀扇型的,隻有幾幢別墅真正臨海。
遠遠的看到,長長一列豪車陣將整條私家路占據了。
這條私家路是依臨南岸第一條活水排水大渠而建,江昊天的別墅我來過,在南岸的第二幢,可是眼前看到的情況發生變化了。
十來個身穿潔白製服和高帽的廚師們正忙碌地出入第一幢別墅的小門搬運食物和烤製BBQ,第二幢和第一幢之間竟然撤去了圍欄和綠化灌木絲隔離帶,庭院和樓房的空隙地帶通通鋪設了草皮、圓桌和凳椅。
“哇噢!”穆湘趴在車窗往外張望,發出羨慕的驚歎聲。
我們的保姆車緩慢停下,我越過她的身子繼續看向外頭,江昊天容光煥發站在大門口迎賓,突然我僵住,短短三個多小時不見,他的發型……
“江少好Man啊!”穆湘再次發出讚歎。
是的,我再也轉不開目光,江昊天像一台極具磁吸能量的神衹,身上有著無人能及的強大氣場,一貫的黑色純手工定製西裝在霞光餘暉的映射下透出勝利者的光環。
“這V發型真霸氣!”連穆飛都驚歎不已:“他好像不管什麼造型出場,都是萬眾矚目的中心,無人可及他半分風采啊。我覺得連雲少都壓不住他的光芒。”
“下車吧。”羅群淡淡道,率先下了澈,將手伸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