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鴻光像是有意要引開江昊天注意力似的,招手把他喊到辦公桌那邊去看數據,我跟薑平開了門順利去搭乘電梯到地下停車場,上了奧迪車迅速駛離。
短短兩天的隱身,再次身處車水馬龍的繁華鬧市中心,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明明江雪集團總部處在市心啊,我這多愁善感來得很莫名其妙。坐在後座裏,我百無聊賴看向車窗外的街景。
還有一個月要過年了,街道先一步飄滿了年味,街鋪門口通通張燈結彩掛了中國紅的飾品出來。
“小蝶,我表哥讓我帶個話給你……他問你是不是改變主意了?”薑平支支吾吾的尷尬問。
我的睫毛一顫,驀地轉過眼盯著他後腦勺。
薑平敏銳地感應到我盯著他,透過後視鏡跟我視線對上,他周正的臉龐漲紅,咬咬牙道:“你別怪我表哥,他今天聽出了江董事長話音之外的深意了,隻要江少肯鬆口和孟嘉琳結婚,那江少鐵定能成為江家的接班人,輕輕鬆鬆將大公子江昊然踩在腳下。”
苦苦澀澀的一股味兒直衝到我心尖,我重重一點頭:“請回複鴻光哥,我沒有改變主意,隻不過目前……再給我點時間吧。”
薑平點點頭:“那好,,你別介意啊,其實我表哥一直說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孩,隻是你和江少的這段感情實在是……很難啊。與其長痛,不如短痛吧。”
“明白。”我垂下雙眼,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
車廂裏沉默了一陣子,我不想讓壓抑的氛圍持續下去,便試圖用輕快的語氣問他:“我對股市操作一竅不通,聽你們說並購什麼的一頭霧水了,並購案難道都是從股市收購對方的股份嗎?”
扯到工作的事,薑平立刻將尷尬拋開了,他輕拍方向盤向我解釋:“不是的,並購案很複雜,從股市收購對方的股份隻是一小部分的操作,其背後還有很多細節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如這次吧,如果不是預先知道了對方的行動,恐怕我們江雪會大禍臨頭了。商場如戰場,瞬息萬變,江少針對對方的陣營名單,逐一列出清晰的行動計劃來反擊。每一個對象都有專門的一係列應對措施,例如某集團的股權分配,那撮獨立股東裏會有誰是可以收買的,這樣江少能預算到從獨立股東那裏得到多少股權,預算從股市收購到多少股權,怎樣才能真正的將經營權掌握到手裏。”
我暗抽一口涼氣,原來我這兩天看的是表麵熱鬧,洶湧波濤下麵的暗潮其實更為凶險。
說了長長一段話後,薑平緩過勁來再說:“對方以為自己的行動可以打我們駿江雪一個措手不及,這是他太小覦我們江少了。江少和我表哥在美國留學期間,全球股市特別是國內股市都深入研究了四年之久。從留學歸國,到拿著兩億到海城來掘金,江少賺的第一桶鑽石是0九年在股市成功逃頂,抱著這筆膨脹的資金大肆收購瀕臨倒閉但有潛力的企業和公司,又在沿海地區有效投資多個大型度假村,當旅遊業日益興旺的時候再賣出去賺一倍的價錢,這樣利滾利,才有江雪今天的規模。並購和收購,對於我們江少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鄧氏集團想趁著江雪拉長陣線投資以為周轉資金一定緊缺,想偷偷襲擊我們,真是瞎了他的狗眼。江少通過這一戰,教會了對方一句話,偷雞不成蝕把米。”
聽著薑平口口聲聲,一句一個我們江少,我窩心極了。
他和張鴻光都是江昊天身邊不可多得的忠心追隨者,這毋庸置疑,我也放心了,剛剛被追問何時離開江昊天的那點氣悶也飛快消散掉。
話長路短,薑平剛把話說完,奧迪車已開到省醫大鐵閘門口。
喊薑平停車不必開進停車場裏,下了車我目送奧迪車一溜煙開走,才加快腳步走去咖啡廳。
角落裏,何母正頻頻看表,我走過去她還沒能認出我來,直到我坐到她對麵,她這才瞪著我:“小蝶——”
我做個噤聲的動作,馬是要女服務生走過來問我要點什麼飲品,我點了脫脂奶三個字,她點頭微笑走開。
“您有什麼事?”我望定何母問。
何母狐疑地上下打量一身安保員製服的我,沉吟一下道:“小蝶,你知不知道何冉執意不肯接受和唐珊珊的訂婚?”
我苦笑:“他不是一直都不願意和唐小姐訂婚嗎?”
“唉,是的,是我心太亂了……”何母訥訥的歎了口氣:“沒辦法,我實在沒辦法才打電話叫你出來見麵的,小蝶你能不能幫我勸服何冉?讓他和唐珊珊訂婚吧,別折騰了。”
“對不起,我不會勸。”我斬釘截鐵地拒絕她。
何母眼睛一寒,盯著我:“難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