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加油!”我下意識為他打氣鼓勁,眼角餘光掃到電視屏幕裏張鴻光和薑平已走入辦公室。
和江昊天相聚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眨眼間便揮霍掉一個半小時的午休時光,我把他送到暗門邊,他向我揮揮手示意我回床上休息,便大步走了出去。
我退回床邊倚坐,死死盯著屏幕看,他們三個坐到沙發上快速交談,說的全是股市術語,我聽得一頭霧水,但看他也看得津津有味。
快到一點了,他們回到大班桌旁,繼續下半場的攻防戰。
聽著江昊天不停的跟人視頻交流,以及和張鴻光、薑平私底下磋商的話語裏頭,我漸漸聽出門道來。
他放任江雪集團的散股慢慢任由那些人吸籌,佯裝且戰且退力有不逮,實則他全力調動外援力量偷偷攻擊那些人的大後院。
換言之,人家慢慢吸著江雪集團的血,他在人家的後背海量抽血。
到了一定的程度,江昊天再通過渠道發出一道重磅利好消息,說江雪已在孟加拉投標了某大型港口項目,這樣一來到兩點剛過,攻防戰再加利好消息,造成了江雪急劇拉升股價到漲停板的局麵。
一到漲停板,劇烈換手交易便遲滯,小散戶都抱著江雪不輕易放手,想吸籌的那些人就束手無策了。
到三點鍾,江昊天張鴻光和薑平三人神情愉快地摘下耳機,提前預示了這一戰以大捷收場。
我迫不及待跳起身,開了暗門衝出去:“怎樣了?”
“可以提前喝香檳慶祝了。”江昊天挑眉,張開雙臂迎向我。
我毫不猶豫撲過去給他個熊抱,他一下抱起我,走到辦公室中央的空地原地旋轉兩圈:“小蝶,你是我的福星,哈哈。如果不是你提前發現了鍾總喬總董成他們聯合其他財團妄圖並購我的陰謀,我也許就不能及時布陣殺得他們落花流水。”
“江少,我們去準備酒水。”張鴻光難得笑的燦爛,主動請纓。
“快去。”江昊天吩咐道,卻不肯放下我。
“真的打趴他們了?”我樹熊一樣摟緊他,跟他鼻尖對鼻尖問。
“嗯,明早就是圍殲捉鱉的時候了。”
“哦——”我拖長音調,腦子裏在轉悠,江家那邊怎會如此安靜呢?沒可能的啊。
下一秒,江昊天褲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沒有立刻拿出來,反而是抱著我走向沙發坐下才掏出來看看。
鄧翠雯,我也看清了屏幕的三個字,不禁咬住唇,心髒狂跳不止。該來的終究來了,我這人的預感怎那麼靈呢?
江昊天的眼眸迅速變冷,薄唇淡抿成線,在電話響到最後一下才接起,淡淡道:“鄧姨。”
我貼向他頸窩,靜靜地凝神傾聽。
嬌媚的一把女聲從手機裏透出:“昊天啊,自立門戶之後你沒再喊過我媽了,這也算了,我不計較那種門麵功夫——”
“既然你認為我們不是外人,那請直說吧,您找我有什麼事?”江昊天淡淡的打斷她問。
靜了兩秒好像在調整氣息:“我娘家那邊的鄧輝你應該認識的,他才剛進集團裏學著接手家族生意,年輕人嘛血氣方剛再加不小心聽信了小人的蠱惑,竟然摻和到並購江雪的傻事裏頭,現在他得到教訓了,我想著江家和鄧家是姻親,是斬不掉關係的聯盟,想向你討個人情放他一馬,好嗎?”
嗬,我心底冷哼,明晃晃的被打趴到地了,才來使這一招賣軟求饒戲碼,還非常低作的推出個小屁孩來做替死鬼,鄧家這些人真是有夠賤的。
在我思忖的同時,江昊天也一直沉默著,感覺他僵挺的身軀猶如一個冰窖。
“……昊天,你有在聽嗎?”鄧翠雯久久聽不到回應,便忐忑不安地問。
“我在,鄧姨。”江昊天冷硬的道:“商場廝殺猶如下棋局,落子無悔的道理即使鄧輝不懂,難道你哥兄長和兒子他們也會不懂?”
鄧翠雯一聽,趕緊辯解:“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鄧輝是瞞著你舅舅……”
“我話還沒說完!”江昊天厲聲打斷她:“鄧家真的任由鄧輝動用大權而不加約束?而且他不惜撕毀您所說的姻親聯盟,串連其他人對江雪下狠手並購,又何曾將您和我以及江家放在眼裏?既然他不顧念情分,既然鄧家教子無方,那好,我也不必再跟他客氣。”
“你……昊天別啊……”鄧翠雯失聲驚呼,狠喘兩口氣她才得已接著說話:“鄧輝我們自然會教訓他的,你舅舅的意思是,隻要你肯放開鄧氏,凡事都好商量。”
“沒什麼好商量的,都已經到這份上了。兩軍交戰你死我火。”江昊天冷冷一哂:“再說吧,即便我肯放過鄧氏,但我的盟友呢?我曾許諾過他們,不把對手滅掉絕不罷手的。他們的利益我有義務去達成。鄧姨,請原諒我不能答應您的請求,先這樣吧我還要忙,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