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誤會了。”我立馬閉嘴,的確是想套問和他相關的東西,也好知己知彼,心裏有個數。不過,也不完全是想套問他的秘密,是想找些話題來聊。
他審視了我片刻,淡淡道:“別的度假村,以後有機會再帶你去玩。不該問的,別問,我討厭充滿算計的女人。”
我心頭一顫,有些心虛的道:“嗯,我知道了。”
當車子開進一片不太平坦的灘塗時,他挑起我下巴,問:“除了身家,你對我有沒有別的興趣?”
“有啊,你爸媽叫什麼?”哼!知道了之後,就方便問候你全家。
他似乎看出我的小心思,捏著我下巴笑道:“膽子不小,不過,隨便你罵吧,反正他們對我而言,隻是互相利用。我爸江嶠,我媽傅明豔,我爺爺江森,已經死了,我外公傅梟,估計還能禍害人間十年八載。”
“這……”我震驚的看著他,哪有這樣的人啊,支持我罵他祖宗八代?而且,聽他的語氣,看他的眼神,對這些人,他一點感情都沒有,甚至有恨意。
我戰戰兢兢提議道:“江少,你是不是需要看心理醫生?”
他捏著我下巴的手驀然用力,疼得我眼淚都出來了,趕緊道歉求饒。
他冷冷推開我,嗤笑道:“我不在乎誰罵他們,詛咒他們,但是,你再有膽量,最好隻在心裏罵罵,別彰顯在臉上,否則我也保不住你。”
“哦,謝謝你提醒。”猶豫了半晌,我忍不住問:“難道,你對自己的母親,也沒有絲毫感情?”
“母親?”他冷笑一聲:“我親媽在我六歲的時候,就已經以最慘烈恥辱的方式被害死了,將她逼上絕路的人,就是傅明豔。你覺得,我應該對這個女人有孺慕之情嗎?至於這個女人的父親,我所謂的外公……”
車子停下,他也立即打住,不再說什麼。
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能表示自己的震撼和歉意。
我真的不是想挖他隱私,不,也不是不想探問他的秘密,但是從來沒有想象過,他的身世這麼複雜,不但是私生子,還是被原配夫人迫害的私生子,但是為了活命,為了謀取種種利益,他不得不認賊為母,活在一群虎豹豺狼之間。
但不知他那個父親,對他是否有愧欠,有親情?應該有吧,不然怎麼可能讓他一個私生子擔任家族集團執行總裁的重任?他上麵,可是有一個能力非凡的哥哥江昊然。
一下車,凜冽的寒風呼嘯著卷起一層層巨浪,像一頭頭野獸咆哮著席卷而來。
遠處的海麵漆黑得令人一見生畏,近處衝上沙灘的海水全化成一堆堆白沫。
我又冷又怕,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江昊天卻是興致極高的脫了外套,一躍入水,在凍死人的海水裏遊泳。
張鴻光和薑平見怪不怪的遠遠在車邊看著,沒敢跟過來,隻能時時刻刻警惕著突發狀況。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自己快凍成冰雕了,他才盡興,從海裏出來,當著我的麵,就脫掉了濕漉漉的衣物,挑眉道:“愣著幹什麼?”
“怎麼了?”
“幫我換衣服。”
“哦。”我趕緊跑回車子那邊,張鴻光他們都背對著我們站著,將準備好的衣物交給我,看著他倆不敢多看江昊天光身的樣子,我不禁撲哧一笑。
薑平低聲提醒:“別傻笑,江少有極深的潔癖,不允許女人觸碰到他肌膚,也不允許男人看他身子。”
“難道,他就沒有去過公共泳池,也不去人多的海灘一起遊泳嗎?”
薑平搖搖頭:“我跟著他的八年裏,沒有。”
像江昊天這種慣於利用女人的男人,應該最不在乎這些才是,他卻偏偏處處和別的男人不一樣,他又不是有隱疾,上不了女人,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他有心理陰影。
到底什麼事,讓他對男女間的肌膚之親如此反感忌諱?如果找到了答案,就能抓住他的軟肋,我想為姐姐報仇,就容易了吧?
給他穿好衣服,正好一股刺骨的寒風刮過,我打了個哆嗦,鼻子酸的難受,連打好幾個噴嚏,他立即解開風衣扣子,將我摟進懷裏:“你這破身體太弱了吧?吹一下風就冷成這樣。”
我委屈的點點頭:“我從小就怕冷,特別是例假期間,受凍痛經會加重。”
“為什麼不早說?”
“你沒有問嘛。”
“你敢抱怨我?!”他劍眉一蹙。
“哪敢?我隻是實話實話。”
他摟緊我一邊向車子走去,一邊低頭看著我的臉:“墨小蝶,你當電商模特那麼辛苦,起早貪黑的,不如別幹了,安安心心跟著我,我每個月給你足夠的零用錢,你想要多少隻管開口,你奶奶的病我也會請最好的專家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