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出會場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月亮也不知在何時悄然爬上了半空,抬頭看著璀璨的星空,劉軍不由得低低地歎了口氣:唉,今天又沒戲了。
劉軍大學畢業已經三個月了,這幾個月來招聘會去了無數次,簡曆投了上百封,但是每次都如石沉大海,再沒有半點消息。剛離校那會劉軍還是躊躇滿誌,時至今日他才總算深刻體會到了現實總是如此的殘酷。看著兜裏僅剩的300塊錢,劉軍搖了搖頭,如果再找不到工作真的隻有喝西北風了。
為了節省開支,劉軍在市郊租了一間簡陋的小平房,每個月租金才200塊。不過這麼便宜的出租房再過半個月也住不成了,這塊地早已被一個房地產商買了下來,說是要在這裏修建一個大型的豪華住宅區,一個多月以前周圍的住戶就早已經全部搬走了,因劉軍實在找不到住處房東才答應讓他在這裏多住一個月。
回到住處劉軍早已經累得渾身發軟,昏昏沉沉地往床上一躺不大一會就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突然響起的大炸雷把劉軍從熟睡中驚醒,迷迷糊糊地掏出手機一看此時已是午夜零點了。睡醒了的劉軍才發覺肚子有點餓了,在屋子裏找了半天也隻找到了兩包方便麵,有一包還是被他啃了一半的,隻好先將就著填肚子了。狼吞虎咽地幹啃完方便麵,劉軍覺得有點口渴,拿起熱水瓶打開一看,開水早就沒了,隻好拿著手電提了個水桶出門了。
不遠處的竹林裏有口水井,劉軍平時喝的水都是從那兒打的。此時已是夏末秋初,雖然白天還略感炎熱,但是夜晚已有了絲絲涼意,再加上這裏屬於郊外氣溫本就比城裏要低上幾度,一出門劉軍便立馬打了個冷戰,隻好樹起衣領低低地咒罵了一句:這該死的鬼天氣。
午夜的竹林特別的靜謐,平時一到夜晚就叫個不停的蟋蟀不知道是否因為快要下雨的緣故今天也沒了響動,隻剩下夜風拂過竹葉不時地發出悉悉梭梭的聲響。劉軍本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但是在這黑燈瞎火的竹林裏心裏還是多少有點發毛。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清晰地傳到了劉軍的耳朵裏,“砰~~~砰~~~”聲音雖然連續而低沉,但在這靜得足以聽見針落下的環境裏仍舊是特別的刺耳。劉軍哆嗦了一下,頓時就覺得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背心也開始往外直冒冷汗。
“誰?是誰在那裏。”劉軍大聲地問到。回答他的仍舊是“砰~~~砰~~~”。劉軍放下水桶,用手電往發出聲音的那邊一陣亂晃,除了看見滿地的竹葉就再沒有其它東西。難道這聲音是從地下傳上來的?不會真的遇見鬼了吧?劉軍越想越害怕,本能地就想轉身便跑。不過俗話說的好:好奇心害死人。劉軍在想了半天後仍舊壯著膽子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借著手電微弱的光亮,劉軍小心翼翼地走著。“轟隆”又是一個大雷在頭頂炸響,劉軍這下可被嚇得不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電也扔了出去。劉軍坐在地上手不停地揉著胸口,“媽的,嚇死我了。”
在地上坐了好半天劉軍才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正準備把手電揀回來,但等他剛一抬頭,腳下就是一軟便再也站不起來了。
在手電的亮光裏赫然出現了一隻幹枯的人手,寸長的指甲還在手電的映照下反射出濃厚的血紅色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