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音警惕的看著他,忽然一個閃身衝到了步天風身邊,她伸手去扣他的手腕,卻被另外一隻更快的手阻擋住,花清越站在兩個人之間,輕而易舉的製住了步天風,他與步天音對視,另外一隻手還在擰著步天風。
步天風疼得麵容都扭曲了,但他卻死活不肯叫出聲音來,疼得滿額頭都是冷汗。
步天音冷冷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小人麼,自然是要做一些小人做的事情。”
“花清越,你別讓我更恨你!”
“更恨一些又何妨?不是連愛都沒有了麼,那就讓恨多一些吧。”
“……”他這個瘋子!
步天音眯著眼睛,想伺機從花清越手中搶出來步天風,可他們兩個人的身形卻一瞬之間退到了大殿的另一側。
花清越定定的看著步天音,手中已經聚起了一團妖豔的紅光。
他的眼底,紅光更盛。
熊熊燃燒。
花清越開口,聲音空靈、陰冷異常:“他現在還好好的活著,但是,他馬上就要死了。”
“小音兒,你看。”
步天音隻覺得脊背一寒,伴隨著她一聲失控的大喊,花清越一掌重重拍在了步天風的天靈蓋上!
“不!”
步天音撕心裂肺的叫聲響徹大殿。
徘徊在每一個角落裏。
步天風的身體似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慢慢的倒了下去。
步天音不顧一切的衝了過來,接住了斷線紙鳶一樣的步天風。
花清越站在一邊,清冷的看著她。
看著她伸出顫抖的手去探索他的鼻息。
看著她刀鋒一樣寒涼的目光射向自己。
看著她明明是想跟他拚命,卻又極為理智的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對手,而選擇放棄的時候,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花清越的臉色漸漸沉了下去。
他看著那封被她丟在地上的信封,冷冷道:“你現在有一個選擇。”
“你可以拿起這封信,裏麵記載了縹緲一族起死回生的秘術。你可以用它救活步天風。”
步天音驀地抬起頭去看他,眼裏充滿了恨意和憤怒。
看清楚她眼裏的東西,花清越的臉忽然變了色,他竟然開心的笑道:“但是你也知道的,有得必有失。縹緲一族的秘術雖然能夠讓人起死回生,但是帶來的負麵影響卻是很大的。你日後——可能很難懷有身孕。”
“小音兒,你看這外麵的戰爭,不管是誰贏了,都對你沒有太大的好處。但是當然,倘若是朕贏了的話,你若肯乖乖當我的女人,朕還是會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留下你,寵著你。”
“如果將來雲長歌得了這天下,願能如你所說那般,他為了你,三千寵愛在一身,後宮隻為你一人而建。但是,他唯一的女人,這個國家唯一的皇後,卻是一個生不出孩子來的女人,他還能護你到幾時?他能把你怎麼樣?”
花清越眼底深邃如墨、陰冷淩厲:“這秘術朕留給你,該如何選擇,你自己選好便是。”
花清越抬步離開。
他走出了大殿後,步天音藏在袖中的手才緩緩的鬆開。
她的手中,正攥著她的白玉短笛。
她想殺花清越,是真的想親手殺死他。
此時此刻。此時此地。
天知道方才他轉身的刹那,她就要忍不住衝上去跟他拚個魚死網破。
一滴微涼的液體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那是步天風天靈蓋上淌下來的血。
他的天靈蓋,外麵看起來沒有絲毫的損傷,可是裏麵,卻已經碎成了灰。
還能,救的回來麼。
步天音猶豫了沒有幾秒,忽然飛快的撿起了被她丟在地上的信封。
此刻,她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天風不能死!
一定不能死!
至於以後能不能生育的問題,她以後一定會再想到其它的辦法解決!天無絕人之路!她就不信這個邪,也不信所謂的天譴一說。倘若天譴真的存在,那麼她呢?她當初是如何平平安安來到這個世上的?
這裏,一定有什麼封建迷信的東西在作祟,隻是她眼下無暇顧及,一時想不起來而已!
所以,救人要緊!
禦書房。
有宮女快速搗著小步跑了進去。
跪地,行禮。
等待命令。
良久,花清越開口問道:“她怎麼樣了?”
宮女微微低頭,恭恭敬敬答道:“夫人拾起了那封信,關閉了殿門。”
花清越微微一笑,眉宇之間盡是了然。
他就知道,她一定會選擇救他。
既然選擇救他,就相當於選擇放棄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