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越,雲長歌,小白師父,還包括那位對雲長歌誓死忠誠的神秘國師。
是小白師父在同她開玩笑麼。
步天音向前走了一步,卻忽然停頓下來。
一個人,從窗邊的雕花立柱後緩緩走了出來。
墨色一樣淌不開的濃烈黑袍,質地清冷的銀色麵具,那雙神秘無情的幽幽瞳孔。
是離天師。
步天音放下短笛,知道對方是誰,也知道自己打是打不過,她也就隨遇而安了。
她清楚的記得,小白師父在看到花清越的時候,說了句高手。但也隻限於此。而那日這位神秘的國師隨雲長歌來的時候,小白師父的眼中卻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東西。
驚慌、詫異、震懾和虔誠。
像眾生見到了菩提。
他那個時候心裏應該在害怕吧。
都說銀月的國師能夠和神明通話,且不說這件傳聞是真是假,就是離天師往那裏一站,都能生生給人催出一種想要跪地膜拜的快感來。
但他是個人,是個凡人無異。
隻不過,他可以稱之為“人上人”。
過了許久,步天音開口問道:“你來做什麼?”
“找你。”離天師上一刻還站在離她不遠卻保有一定距離的地方,但是下一瞬人卻已經出現在她麵前,說出兩個字,不過一秒的功夫,速度快得讓人尖叫,步天音連短笛都未能來得及舉起。
他並沒有做出任何想要傷害她的舉動,步天音自然也是明白的。
——他們的實力懸殊的如此巨大,他若是想殺她,簡直輕而易舉。
既然他不殺她,那麼,就是有事了。
他跟她沒什麼關係,他此番前來,除了為了雲長歌,步天音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離天師站定在步天音麵前,完美的下巴裸露在外,平添了三分妖冶的氣息。
不知道為什麼,步天音對他麵具下的那張臉,絲毫沒有任何欲望。
——不止她有過這樣的想法,這天下人極少數才能夠目睹到銀月國師的尊榮,僅僅是這戴著麵具的,都極少極少有人能夠榮幸之至的瞻仰到。
可是,看過的,便不會產生想要揭開這張麵具的念頭。
離天師伸出手,他的手掌並不算很寬大,反而和女子一樣的纖細秀氣,十指纖長。
這白皙如雲玉般的手掌上有一顆冰色的藥丸。
離天師麵具下的眼睛注視著步天音,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步天音聞言輕輕皺起了眉頭,她並非是害怕麵前這個神秘莫測的人,她隻不過是,不想與他為敵而已。
僅此而已。
可是,她同樣不喜歡別人給她選擇。
自己的路不管將來怎麼樣,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旁人一味的都想替她做決定,這叫什麼?
她一不瘋,二不傻,三不是瞎子。
憑什麼輪得到旁人來替她做決定。
離天師能夠洞察人心,看著她,緩緩道:“你心裏怨氣太重,所以當我給了你這兩個選擇後,你會感謝我。”
“一定不會的。”步天音冷笑了一聲,學著他平淡無情的語氣,也緩緩道:“我也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從我麵前迅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