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一眼定一生(9)(2 / 2)

白輕水不明白她為何會做出捏鼻子的舉動,結果她下一刻便用手煽了煽臉前的空氣,臉上的表情甚是微妙,仿佛聞到了什麼難聞的惡臭味道,她嗤道:“穿得那麼騷包,果然當爹了的人就是不一樣。”

“你們有怨?”白輕水慢聲問道。

“怨大了。”步天音冷笑一聲,然後側眸看向白輕水,幽幽道:“師父,我怎麼覺得剛才那一幕有些眼熟?”

白輕水看了她一眼後,便將目光重新放到下麵那些人裏,輕聲道:“嗯,剛才我就是這麼問的,你就是這麼答的。”

步天音:“……”

那間房門開了,燕綰卻沒有走出來,反倒是那個進去的丫頭又將房門關上,然後跪到了地上,猶豫著,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燕陵急了,如果花清越不在場,他會一腳踢過去,然而當著太子的麵他還不敢造次,隻怒道:“小姐怎麼沒有出來?!”

小丫頭嚇得身子趴到了地上,麵上飛起一抹緋紅,支吾道:“小姐說,說她下不了床了……”

她的聲音小得不能再小了,可是這場麵和氛圍都太過沉寂,靜得哪怕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清楚的聽到聲響。

燕綰下不來床,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她是因何故下不來床。

這個羞澀的原因,難怪這個小丫頭也難以啟齒了。

而讓燕綰下不來床的始作俑者仍然沾沾自喜,似乎在無言的叫囂著他的戰鬥力還是可以的。花容月已經由靠柱子不知幾時靠到了燕綰的房門上,偶爾會側頭看一眼裏麵,氣得燕陵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生怕他會突然再衝進去一樣。

他這是報應啊,報應!

房頂上——

步天音和白輕水看到花清越將花容月帶走了,她沉吟道:“應該是帶他去見東皇了,不過韋歡不是說,東皇已經神誌不清了麼。”

東皇一直在服用所謂的“長生不老”的丹藥,而她自然明白,古代的帝王大多都有一顆向往長生的心願,而作為現代人,大家自然也都是明白那些帝王吃的“長生藥”裏麵都含有很嚴重的鉛。

她知道,花清越自然也知道。

所以,他是想當皇帝老子,想要這天下,也巴不得東皇早死呢。

白輕水聞言,沒有理會她的疑問,反而問了個不著邊的問題:“你也是世家出身……”他頓了頓,眼神中是絲毫不加隱藏的鄙夷之色,隻是這“鄙夷”應該算是褒義,因為其中帶著寵溺和無奈。他搖頭笑道:“你平日裏不像個姑娘也就罷了,怎麼這裏有頭有臉的人,幾乎都與你有仇?”

就連韋歡對她的態度,他都不能確認那是朋友。

步天音垂著頭,眉間喪氣之意遍布,低聲道:“因為我長得太美了,他們都是我的追求者,所以小白師父,你涉世未深,不懂得。”

白輕水:“……”

很快,他便一聲嗤笑:“我涉世的時候你指不定在哪裏趴著呢,不過這十年間我遠離人世而已。”

哪裏……趴著……呢。

步天音心裏覺得好笑,沒憋住笑出了聲音來,他說話真是難聽,可她咋就聽著略順耳呢?

步天音笑了一會熱,仰身枕臂躺在房頂上,透過金黃色的梧桐葉縫隙間看著高高的天空,心情頓時舒暢起來。她想到了什麼,偏頭問白輕水道:“師父,你覺得那天帶雲長歌來的男人,和剛才的太子,誰更厲害一些?”

白輕水還是沒有回答她,反而突然伸手將她抱了起來,步天音神色一凜,忽然抓住了他手臂,沉聲道:“幹嘛呀,師父?”

“你還敢躺在這上麵?”白輕水的聲音冷冷的,抱著她飛身而去,“都秋天了,你也不怕著涼。”

步天音心頭一陣暖流席卷而過,她平時豪邁慣了,身體一向都很好,好久沒有出來這麼透氣,一時有些得意忘形了。

白輕水抱著她用輕功行了一會兒,她突然想起來他身上還有傷,便讓他放她下來,兩個人去了集市,買了一些小吃。她想回家去看看,可知道時間還沒有到,她隻能暫時忍耐。

好巧不巧,她在路邊賣瓜子的時候突然看到了那個冒充她的人,白輕水先發現的,即便是兩個人都帶著鬥笠,他還是拉著她躲進了一旁的巷子裏。步天音掀起輕紗一角,看著“她”走進了一家首飾店,後麵跟著雪笙。

雪笙真的不是個心細的人,她敢保證,這若是換成了南織或者飛羽,一定會發現異常的。

步天音深吸了一口氣,問身後的人道:“師父,她的身份還沒有查出來麼。”

白輕水道:“查了這麼久,什麼也查不到,你那朱樓不要也罷。”

步天音搖了搖頭,微微眯起了眼睛,一字一頓道:“那就不查了,反正是雲長歌的人。”

她人都回來了,雲長歌還不把她弄走,這真是明擺著跟她真刀真槍的幹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