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書房沒有找到步名書,去了染香閣沒有找到張子羽,步天音便回了望天樓,南織竟然也沒在,隻有雪笙在逗弄那隻鸚鵡,看到她回來後眼睛亮了亮,急忙進來問她這兩天去了哪裏。
步天音隨便找了個借口敷衍過去,問她道:“我爹呢?”
“老爺被東皇叫去了宮裏。”雪笙的語氣有些古怪。
“我四叔呢?”
“四爺也進了宮,但是比老爺還要早一些……”
“南織呢?”
“南織呀……不知道,好像出去找小姐了,那天小姐跟公子一起出去以後便沒有回來,南織不放心也出去了。”
步天音點了點頭,便讓雪笙下去準備熱水。沐浴過後,她換了套輕便的棉衣,抱著自己做的抱枕半靠在軟榻上,目光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阿音。”
門邊,不知何時立著一道妖嬈修長的影子。
花如夜的眉色也有些疲憊,他緩緩走到軟榻前,蹲下身捧起她的臉,眼神溫柔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小阿音,你和長歌去了哪裏?”
“啪——”
意料之中的,狗爪子被狠狠拍開。
步天音睨了他一眼,花如夜連連嘖了好幾聲,袍角一掀坐到了軟榻上,步天音往裏挪了挪,避免跟他身體接觸。
花如夜輕歎一聲,揉著自己被打得發紅的手背惋惜道:“天風也算是我給找回來的,你不謝我也就罷了,倒還下得去手打我。”
步天音白眼一翻笑了一聲,朝他勾了勾手。
花如夜眉眼一挑,色迷迷笑著朝她靠了過去,賤笑道:“小阿音這是打算要贈送香吻一枚麼……”
他人還沒有靠到步天音,便覺得她眼底有狡黠似的得逞之意閃過,他當即便意識到不對勁,卻哪裏還來得及?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她一腳踢了下去。
步天音斜倚在軟榻上朝他冷笑道:“我怎麼覺得,七公主的死,倒是讓二皇子很是開心?”
“這天下所有人的死都與我無關,唯有阿音你不同。”花如夜半是玩笑的說著,步天音嘁了一聲,他便又想借機靠過來,隻是他身子貼到一半的時候,忽然道了句“不好”,整個人便迅速開窗並跳了出來。
然後,雲長歌就從門外施施然走了進來。
然後,窗子下麵就傳來撲通一聲,隨即外麵傳來花如夜罵罵咧咧的聲音:靠,這水冬天怎麼不結冰?
花如夜在雲長歌進來之前及時脫身,雲長歌進來後也沒有說什麼,坐到了軟榻邊上,伸手便去掀她的裙子。
步天音阻止了一下,隨後便想起來他可能是要看傷口,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她回到家,這裏有南織有雪笙,她怎麼還好意思讓他看?
雲長歌收回手,盯著她,促狹的笑道:“真是難得,小步在害羞了。”
“哪有……”步天音真的沒有因為他掀她裙子害羞,反而因為他在說她難得會害羞而起了幾分羞意。
靠,她在麵對他時,臉皮真的是越來越薄了,再這樣下去可怎麼辦啊,她還如何維持自己女漢子的形象?如何在以後的日子裏反撲倒雲長歌?
一念及此,步天音便挺了挺脖子,嘀咕道:“害羞毛線……”
“你害羞的一定不是什麼毛線……”
“什麼鬼啊……”
“他也一定不是什麼鬼。”
“切。”步天音避開自己腿上的傷口,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在他懷裏躺了下來,望著天花板,聞著他身上的異香就覺得安心。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兩個人在一起明明在說著正經的事情,可是卻沒有辦法正經起來,每次不是他扯著她胳膊,就是她趴進了他的懷裏,他的長發她的青絲,也纏繞在了一起。
歎息一聲,步天音問道:“那天的陣法叫什麼?”
雲長歌笑道:“生無門。”
“在陣中時,你與那和尚認識的吧?還有裴湄的事情,你是不是要解釋一下?”
雲長歌輕笑了一聲,看著她,眼神中竟然帶了一絲寵溺:“生無門,顧名思義,進去的人極少有生還的可能,所以他的另一個名字也叫做‘死門’。那種陣法很耗費布陣者的力量,此種陣法已經消失了好多年,所以我想,太子殿下的實力可能遠遠不止我想的那樣。”
步天音若有所思的打斷他:“你怎知是花清越那廝搞的鬼?”
雲長歌笑道:“裴湄是個孤兒,和南織一樣,我撿了她回來,救了奄奄一息的她,帶她在身邊,教她武功,直到我娘把她帶走。她一心想做太子妃,更想成為將來的皇後,我不肯收她,她便背叛了我。她做不成我的太子妃,逃出銀月後來到金碧,以她的性格,肯跟著的人怕是隻有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