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家的位置在韋府邊上,由於北堂家出了北堂墨的事情,是以這次的宴席北堂府並未參加,其他人倒是來的差不多了。
還有好久不見的韋歡,見到她仍然像見到陌生人一樣。
對麵坐著幾個穿著同樣服侍的男子,與其他的賓客似乎隔得遠了些,又或者,是坐在他們身邊的人故意不願靠近,有意躲開的。
這場宴席雲長歌不在,聽南織說似乎是東皇沒有讓他參加。
步天音猜測,那幾個男子就是東壤國的使者。
大殿內不停的有人進進出出,那高高龍椅之上的人卻還沒有出現。
這時,殿內眾人齊齊望向門口的方向。
步天音也頗有興致的望那邊看去,隻見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男裝的女郎。
步天音看了一會兒,才發現她穿的並非是男裝,而是將褲子塞進了小腿高的鹿皮靴子裏,上身還是女子的小夾襖,隻不過緊身了一些。她的長發高高的束起,發絲上沒有任何的裝飾物,背後背著一把弓箭。
這個少女是誰?
眾人唏噓之間她已然步行進來,坐到了那幾個東壤使者之間,幾個人對她很是恭敬,自她來了後便不再互相說話。
哦,原來也是東壤的人。
步天音收回視線,卻發現自己的父親不見了。
問南織道:“我爹呢?”
南織道:“老爺出去了。”
“哦。”也許是去廁所了,這是在皇宮,不必擔心他的安危,若是在這裏出了事,東皇就脫不了幹係了。
殿內的人似乎都棄了,步天音看了一圈,除了雲長歌外,還不見沈思安和他的小嬌妻。
看來那處空著的座位應該就是他們的了,沈思安不會沒有收到請柬,而且這裏給他留了位置,他如果不來的話,原因隻會在他自身。
等了一會兒,東皇還沒有來,倒是花清越出現了,站在上麵宣布宴席延遲,大家可以先欣賞歌舞。
他說完拍手,絲竹管弦樂聲娓娓響起,這時,步天音身邊的位置坐上了一個人,花小七一臉愁容的對她笑了笑。
“哎呀,姑奶奶,你怎麼跑這裏來了?妝還沒上好呢!”
有個陌生的小太監追著花小七過來,拉著她就要出去,走之前,花小七忽然拉住了步天音的袖子,在她耳邊飛快的說了句:“姐姐救我,我不想和親,我要嫁給風小子!”
她剛說完,耳邊似乎還殘存著她的氣息,她便被後麵又追過來的幾個小太監聯合半是哄著半強勢的拉了出去。
步天音看著門口的方向,若有所思的勾起了唇角。
入耳的絲竹聲漸強,舞姬極盡嫵媚的扭動著腰肢,全場彩帶飛舞,有一個人卻沒有看這場燕舞一眼,徑直朝步天音走了過來。
直到韋歡坐到了身邊方才花小七坐過的原本應該是她父親的位置上,步天音在慢條斯理的剝著葡萄,韋歡看著她,並沒有說什麼。
步天音笑嘻嘻將一串葡萄放貸他麵前,掩唇道:“怎麼,韋公子桌上的葡萄不好吃,跑到我這裏來了?”
韋歡依舊不語,步天音翻了個白眼,也就不再對他偽裝出笑容,將目光放在了場中央的舞蹈上。此時周圍身穿藍色露臍長裙的舞姬們正將中間那位穿著金色舞衣的人緩緩托起,如蓮花一般。
步天音這才看清楚,那個人竟然是花語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