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蝶衣這種名字,不是下人就是妓女,我就隨便猜了一個,誰知道竟猜對了。”步天音解釋道。她一開始的確以為是這樣的,但後來知道她便是那晚的詭異紅衣女子之後,她便不這樣認為了,這件事背後,必然還會有更大的陰謀。
“什麼稀奇古怪的爛借口。”
“四叔說爛借口,那就是爛借口。”
“……”張子羽被她堵得一時無語,搖了搖頭,突然笑道:“你啊你。”
步天音見他沒有要刨根問底的意思,問他道:“四叔,你武功如何?”
張子羽從未在人前展露過一星半點,但步天音覺得,他的武功應該不會太低。
“比常人高些吧。”張子羽答道,語氣有些敷衍。步天音一直在盯著他看,他便壓低聲音,岔開話題道:“東皇雖然病重,但太子還在,東皇一向寵愛太子,方才之事或許是太子的陰謀。”
花清越的陰謀麼。
步天音的眼神有些變幻莫測。
不會是花清越。如果是花清越的話,他的招數不可能這麼不嚴密,一下子就被她看出破綻來。她自認跟韋歡都算是高手,但二人在隔壁未曾聽到有人破窗而入的動靜,那叫“蝶衣”的女子的演技或許可以騙得了普通人,但是瞞不過她的眼。她殺了人,再偽裝成受害者賊喊捉賊,這招太濫了,花清越根本不屑用。
步天音並不打算將心中想法說給張子羽聽,便點了點頭。
張子羽看她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目光灼灼的瞧著她,“天音膽子倒是不小,看見屍體也跟沒見著似的。”
“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可怕的。”步天音回望張子羽,笑道:“四叔不覺得,活著的人才是更可怕的嗎?”
張子羽看著她,笑了。“的確。”
“明日我們買足夠的糧食,到下一站不要進城休息,我們應該是被人盯上了。”張子羽道,又看向步天音,道:“罷了,你一個姑娘家,還是要有舒服的大床……”
“四叔別小看我,”步天音打斷他,說道:“到時候四叔把馬車讓給我睡就好了。”
張子羽笑道:“這事如果要讓你爹知道了,他非得好一頓生氣。”
“那就不要讓爹知道。”步天音嘻嘻笑著,打了個嗬欠,道:“我困了,再去要間房睡覺,四叔晚安!”
說完,她懶洋洋的向外麵走去。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張子羽總覺得這個女孩子的身影跟另一個人的再度重合,可是似乎又哪裏不太一樣。
路過隔壁的房間,屍體已經被清理了,有幾個下人正在裏麵擦地。
當了一會兒福爾摩“音”,步天音覺得事情越來越古怪,原來的房牆壁被韋歡戳了個大洞,她又去另要了一間房,帶著南織搬了進去。南織見她麵色有異,猶豫道:“我追出去發現人影是韋安。”
“猜到了,韋歡的調虎離山。韋安人呢?”
“被我綁在百裏之外的樹上了。”
“……”步天音微怔,隨即一頭紮進被窩裏,笑了好半天,才問她道:“那死人妖走了沒?”
死人妖?
南織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她說的是韋歡,指了指另一邊隔壁,道:“他住這裏。”
靠,居然用住隔壁這種爛手段!怪不得沒有相鄰的房間了,看來丫提前給占了!
韋歡的確是隔一間定下一間房,這樣不管怎樣步天音一定會在他旁邊。
“帶迷/藥了嗎?”步天音兩隻眼睛亮的像星星,南織猶豫了一下,從懷裏掏出一隻小竹管給她。
步天音一見,果然是電視劇裏麵經常會見到的那種,捅進窗戶紙一吹,裏麵的人就暈了。
步天音拿著竹管湊到牆邊,指尖灌滿靈力,將牆角戳了個小洞出來,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碎屑如末無聲的落到了地上,僅容一根竹管通過。她學著電視劇裏麵的動作,輕輕一吹,過了一會兒移開,透過小孔看到韋歡已經倒在了桌上。
她做了個“勝利”的動作低呼一聲,南織卻盯著那個小洞怔怔出神,半晌,訝異的說:“南華心經真是博大精深。”
這麼厚的牆,居然用內功就可以捅破。
步天音心中一陣好笑,原來她以為這是南華心經,不過正好可以作為她會靈力的解釋。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少女,洗洗睡吧!”
隨後,步天音將蝶衣就是那一晚的紅衣女子一事告知南織,南織之前便說江湖上從未有過這樣的紅衣女子,所以這件事也毫無頭緒。
翌日,韋歡並沒有醒來。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在官府的人趕來之前,一行人買了足夠的幹糧,低調出發。到了下一個城鎮或驛站再進行補給,卻不再住進任何客棧,隻在路上休息。張子羽與其他人露宿,步天音睡在馬車裏。如此,第五日,終於抵達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