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貴族(1 / 2)

我把請柬順手扔進垃圾桶,真扯淡,兒子參加老子的婚禮就已經很操蛋了,況且父親一直對我冷淡異常,這個時候竟然想起我,不知道是讓我以什麼身份去呢,我不發飆已經不錯了。

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我拿起話筒,“喂!”

“順子,是我!”電話那頭是二叔的聲音。

沒想過二叔能找到我,不過這也不奇怪,他的大名我最近也聽很多人提起過,縱橫黑白兩道的人物,要找到我還不容易,但是我還是故弄姿態的說道:“呀,二叔,您真是神通廣大,在哪找到我的電話號?”

“少他娘的跟我陰陽怪氣的說話,我告訴你,你爸的婚禮你必須得來。”

我扶著額頭,心裏早就猜出是這麼回事,“二叔,你知道我不會去,逼我也沒有用。”

二叔道:“你爸年紀大了,很多事情力不從心,這麼大的家業總要有人繼承,你明白嗎?”

我失笑道:“我爸他不過才五十幾歲,正是人生巔峰時期,就算他力不從心,這不是要結婚了嘛,生個娃去繼承就好,何必讓一個他厭惡的兒子到他身邊討他不歡喜。”

“放你娘的屁!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等你回來我慢慢跟你解釋。”二叔好像真的生氣了,最後很嚴肅的告訴我,十天後的婚禮,我就是死也要死回去,然後就掛了電話。

我歎了口氣,一時不知所措。並不是我犯賤,對唾手可得的財富無動於衷,京城李大海的名字江湖上可能無人不曉,不比金眼的爺爺萬坤差什麼。有個哲學家說過這樣的話:人類對於財富的追求,天性使然,已經刻到基因裏,那是外力幾乎無法扭轉的本能。我當然也不例外,對於金錢的貪念,我並不比別人強上多少。

可我還是不想回去,表麵我上安慰自己說是想要憑借自己闖下一片天地來,可內心中,我比誰都清楚原因,因為我隻要一看到父親那張冰冷的臉,我的心就會狠狠地抽痛起來,無休無止,那種感覺我實在不想要回憶。

我無法麵對他,我曾經試圖尋找過千萬個理由來說服自己,可都失敗了。我對父親有著一種強烈的疏遠心態,這種疏遠演變到了後來,我甚至隱隱的有些恨他,恨他當年冷漠的對我和母親。

可是二叔的話我又不能不聽,即使到了現在,我也從來沒有違背過二叔的任何意思,當然他很少對我要求過什麼,但是隻要他開口,我就沒膽子說個不字。因為二叔在我眼裏,跟父親的角色並沒有什麼兩樣。

考慮了大概十分鍾,我還是決定回去一趟,該麵對的總該是要麵對的。

一個星期後二叔又給我打了電話,我告知他自己的決定,他似乎心情不錯,告訴我已經安排人到機場接我,然後就掛了電話。

我把畫妮一個人留在店裏,既然我走了,她也就不用再當店員了,換做保安的崗位,隻要不丟東西就成。我想世界上可能還沒有打得過畫妮的賊,即使有,見到她也就不想偷東西了。

我在北京火車站走出來的時候,才想起二叔派人去機場接我,我竟然忘了,本來想找個公用電話告訴他的,後來一想算了,還不夠麻煩的。我出了車站攔了一輛出租車,把請柬上地址告訴司機,那司機還一皺眉,回頭問我,“兄弟,夠遠的,帶夠錢了嗎?”

等到了地方我是被司機叫醒的,看看時間已經跑了兩個小時,北京還真他娘的大。

剛下車,我就呆住了,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別墅型莊園,遠遠望過去,到處流露出大氣肅穆,隨處可見雕塑噴泉。感覺上就好像這家門口正在舉行一場私家車展,什麼寶馬和奔馳,一溜兒排到視野的盡頭。

眼前是一條柏油小道,大概200米長。小道兩旁種植著許多花花草草,我正要沿著小道往裏走,身後“吱”一聲刺耳的聲音,停下一輛豪華的轎車。從車上走下兩個黑色西裝的墨鏡壯男,打開後車門,一位裝扮華麗雍容高雅的年輕女子跨出車門,然後以一個極其傲慢的仰首姿態打量了擋在路上的我,“修水管的嗎?為什麼不走後門?”

我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這套西裝雖然不是很貴,不過也不像工作服,難道是我長得太土了?

我轉過頭去打量一下這個女人,非常漂亮,精致的五官帶著點小高傲的意思,一看就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上流人士。她穿著一身淺藍色的連衣裙,把誇張又符合邏輯的身材襯托的玲瓏有致。不過據我目測,這小妞也就十七八歲,還不至於發育到如此地步,估計是衣服裏塞了什麼東西。

她的目光讓我有些惱火,故意懶洋洋的道:“見過這麼帥的水管工嗎?”

“這種地方你能來,也就是因為婚禮的邀請不計品味而已。”她撂下這句話,就從我身邊繞了過去,有些厭惡的看了我一眼。

我被她的目光看的火冒三丈,“怎麼?隻有你能來,我就不能來?”

那女子淡淡的道:“人跟人不同,這世上的東西本就分個三六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