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今天的心情明顯不好,他默默地站在書房的宮柱後麵,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梔子向他走過去,她明明腳步很輕,可他卻突然轉過身來看著她,其實是因為他聞到了她身上的香味。
梔子正要行禮,他抬手示意不用,於是梔子走到他身邊去,問道:“陛下,你今天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自從和茜草交談過後,她知道他背負著很多。
秦王政瞥了她一眼,他看著她紅唇輕點,眼眸清澈,美中帶著一****~惑。他突然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按在柱子上。
梔子不禁被驚到了,“陛下……”
他盯著她,問:“告訴我,為什麼女人不能從一而終?不能堅貞不渝地為一個男人而存在?”
梔子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也就根據自己的想法回答說:“陛下,有時候女人也是身不由己的。”
“怎麼身不由己?無非是在為放蕩找借口罷了!怎麼,你想捍衛這種行為?”他的語氣裏滿是憤怒。
梔子忙解釋道:“不,陛下,我隻是想說明很多時候是由不得自己的,尤其是女人,比如生計所迫,或者是遇人不淑等這樣的情況。”
秦王政不禁想起小的時候在趙國流亡的情景,那時候的的確確是為生計所迫,所以他原諒那時候母親的行為,盡管那些曾給他的心靈蒙上陰影。但是現在又算什麼?他真的很憎恨女人的不檢點。
梔子看著秦王政冷漠的眼神,禁不住地問道:“陛下,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秦王政隻是默默地看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這時,蒙恬出現在屏風外,“陛下。”
秦王政聞聲,把梔子扶起來,“你回房去休息,晚點我來看你。”他說。
“嗯。”於是,梔子便起身向外麵走去,繞過屏風後時與蒙恬相遇,二人對視了一眼,擦肩而過的時候,梔子忍不住低聲問了一句:“今天陛下好怪,發生什麼事了?”
蒙恬也低聲說:“放心好了,不是什麼大事,陛下會處理好的,你不要擔心。”說完,他便進去了。
梔子沒有立即出去,而是站在屏風外偷聽了一會兒。她聽到蒙恬說:“陛下,查清楚了,此人也就是個市井小人,也就是某方麵的能力了得,當初還是呂不韋舉薦的,現在呂不韋不過是發現那個小人仗著太後的寵信危害到自己的利益了,才向你告密。陛下,你根本不必動手,就靜靜地觀看著這二人鬥吧,最好兩敗俱傷,最後你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就可以了。”
梔子聽得一頭霧水,不過她知道秦王政今天怪異的舉動是和他的母後有關係的,而且聯係那天茜草所講的事情,她似乎理解了秦王政剛剛的情緒。政的母後,她又做了什麼呢?梔子心裏想著。
梔子正在沉思著,秦王政和蒙恬突然出來了,梔子看到他們,隻好訕訕地笑道:“陛下。”
秦王政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問道:“你在這兒幹什麼?”
“沒…沒什麼,我就是想知道陛下怎麼了。”
“我的事你不要管。”他說著便摟著她的肩往外走去,來到大廳,對宮女說:“扶夫人回房休息。”
兩個宮女便應聲過來左右扶住梔子的手。梔子回頭見秦王政和蒙恬向外走去,她想都沒想又問了一聲:“陛下,你要去哪裏?”
秦王政聞聲停住了腳步,這紫微殿裏從來沒有那個人敢這樣問他的行蹤,他回頭看了她一眼,說:“你不用管。”
說完,他們又大步跨出殿去。出了殿,蒙恬終於忍不住說話了:“你不用對你的夫人這麼冷酷吧。”
秦王政盯著蒙恬,說:“寡人**的事不用你管。”
“好好好,我多管閑事了。”蒙恬雖然玩世不恭,但是他知道這種事他還是少說點好,否則會引起很多麻煩。
他們去了秦王政下朝後常處理政務的曲台宮。
白梔子被宮女送到寢房,她看見夢曇正在換床簾,之前的紅色紗簾已經取下來丟在一旁,掛上了一種灰色的紗簾。梔子走過去捏起地上的紅紗,說:“這紅紗很新,應該是最近新掛的吧,為什麼又要換呢?”
夢曇聞聲轉過身來,見是梔子,便忙過來行禮,道:“回夫人,陛下不喜歡大紅大紫這些鮮豔的顏色,之前是因為夫人的到來而掛的,現在為了陛下睡覺時的心情,婢女想還是換了好。”
梔子點點頭,拿起那一大堆質地柔軟紅豔豔的紗起身來,說:“我很喜歡這堆紅紗,如果不要就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