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腦海中的已經沙啞的聲音頓時激昂了起來。
“石台倒塌!鬼方印鬆動!我本已寂滅的心在此刻出現了不甘,強烈的求生欲望伴隨著滔天的恨意告訴我,這是一個機會。為了它們,我要活下去!隻有活下去,我才能為它們報仇,才能拆穿那些黑衣人的真麵目。”
邱霖眉頭深皺,神色嚴肅,心髒跳動的速度也提升到了平常的兩倍,血液在此時不受控製地流動起來。一股戾氣不斷升騰。腦海的聲音居然讓他產生如此變化,但每當他的戾氣要衝擊腦海的時候,那冰花便會散發出藍色光華將其壓製下去。聲音,還在繼續。
“我要活下來!我燃燒本源,斷去我九華冰尾。終於,我從那鬼方印之下逃了出來。星域震蕩,我根本無法抵抗那兩股強大的氣息。一處處跌落,我不知道自己會出現在哪裏。歲月蒼茫,那股震蕩之力持續了數萬年!在這萬年裏,我不斷的遊走,時不時地從星域跌落,到了最後,那股震蕩之力瀕臨消失的時候,我遊不動了。”
“鬼方印留在的烙印已經將我的生命力吞噬了九層,再加上本源受創,我竟然是直接在暈厥在了星域之中。醒來時,那是一片青山。而我正躺在青山之中的一個山洞裏。身上與那些黑衣人的聯係也在此時斷開!”
“當我看見生機,看見希望之時。一個修士發現了我,我感受到我的不俗,但是即便我重傷頻死,可是對付那一個弱小的修士還是綽綽有餘。可是鬼方印!又是鬼方印!在鬼方印發作的時候,他抓住了那個機會。”聲音之中嘶喊不斷,語氣裏更是夾雜著濃鬱的恨意。
“我沒有辦法。我隻能用出了禁術。將自己封印在這個山洞,以那修士的實力,根本無法將其撼動,在那幾百年裏,他來過數十次,但是每一次都是無功而返。”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修士就已經不再前來。我也開始了安心的修養,可是無論我怎麼回複,那留在我身上的烙印卻陰魂不散,我也知道了,鬼方印,印不解,化鬼方休,此為鬼方印。”
“時間在我的眼裏變得慢了下來,我在半昏半睡中度過了數千年。在這數千年之中,青山已經不複存在了,但是山洞卻依舊不變。”
“我想家!我想起了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每當我想起這些的時候,我就會落淚。冰界之靈,是受蒼天庇佑的,一生無傷無痛,不死不滅不落淚。但是這一切就如同一個謊言,被一一打碎。是我們自己在騙自己,還是天是假的!”
“冰靈落淚,凝而不散。就這樣不知道又過了多少年,我記不清了。隻記得在山洞之上出現了一個湖,又是無盡歲月,那湖底深藏的地方已經被人遺忘。直至最後,當冰靈的雙眼再也無法看見這蒼茫的世界之時,它已經再也無法流下眼淚。”
“生命在鬼方印的折磨之下即將走到了盡頭,什麼複仇,什麼想法都在記憶中慢慢消散。到現在,我已經記不清我的名字。可是,就當我身化冰花欲殘而碎的時候,一股熟悉的氣息出現在了我的感知下。那種氣息,那是……”
“我不敢確認,直到看見你居然能通過那個封印進入山洞之內。我才有了一絲肯定,在你的身上我再次感覺到了希望,盡管那種感受還很渺小,甚至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卻被我捕捉到了。在這山洞之中的落寞孤寂,我怕了,我發不出聲音。但我想要出去,我想要做一些我暫時還想不起的事情。可就算如此,我的腦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我有很多事沒做。”
“這是一場賭博!我將最後的一絲本源化為了九天冰花,花本該有九瓣,但是因為我的本源之力實在太過微弱,所以,隻能誕生一片。但對於現在的你,已經足夠了。在你的身上,我感覺到了相似的身影。盡管我看不到,但是感知卻是更加敏銳。”
“你的實力還太弱小,這冰花你無法施展。但是冰花乃道之極致所化,所以,從此以後,五行之術在你麵前如同虛設。這是我唯一能賜予你的,還有便是,你修煉的功法至邪至惡,這冰花能更好的壓製住這些氣息。”
“沒有本源之力的我又將陷入沉睡,有你的誓言,讓我感到了溫暖。希望,我沒有賭錯!”
“邱霖!”
隨著最後兩字落下,邱霖緩緩睜開雙眼,似乎想起了在那山洞之中看到的那一幕,眼神迷離。喃喃道,“冰靈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