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甲子(1 / 2)

黎明時分,古樸的宅子中,下人們忙碌著。書房緊閉的門隔出兩個非常的世界。“老爺,一切都準備好了。”低沉的聲音在寂靜中響起。房門慢慢打開,一個樣貌俊朗的中年男子踏出了房門。彎腰的仆人緊身上前跟著中年男子向著宅子的另一處走去。清晨,香煙繚繞的祠堂前,眾人按著輩分依次站立,最先前的一位老人,皚皚白發突顯得他鶴立雞群,這便是石姓一族上一屆族長石伴引。而那中年男子便是這一屆族長石明仲,族長入內上香,族中眾人在院內鼎中上香。禮畢,石明仲在前,引領族中子弟浩浩蕩蕩的前往靈山獻祭。說起這石家的祭祀,那真是一個怪字可比,眾人晃晃悠悠在靈山漫行一天,天黑即回。不拿祭品,隻吹鑼鼓。而這千百年來石家一直遵循著這一傳統,每位祖輩在臨死之前一定喚族長在前細細叮囑,一定記得去靈山祭祀。沒有人知道為了什麼,有的隻是傳說。就這樣,靈山與石家便相守了千年。眾人在山林之中緩緩漫走。振天的鑼鼓聲在蔥鬱的林間,潺潺的水間回蕩,高聳的石崖聳天蔽日,崖上一處,開有小口,借著日光隱約可看到其內有一處高聳,落葉高疊,忽聞一處窸窸窣窣的聲音,隻見一人從那落葉從中坐起,抖抖衣上的落葉站起身來,走到洞口。方才看清這是一青衣女子,青衫整潔,腳蹬月白布靴,長發隻用青絲挽成一束,及腰向下,耳廓稍動,即從萬丈壁仞上飄忽而下,立於林間樹底,靜看不遠處緩行的石家眾人。待到石明仲看清青衣女子時,才命仆人上前盤問。”姑娘是何人,為何出現在此處”。”青衣女子緩緩道出,音似涓流,清脆欲滴,“吾名青寧,初至此處,腹中饑餓,正尋裹腹之處。“言談中,石明仲細細打量了一番青寧,隻覺此女不驕不躁,全身仿有水霧籠罩,叫人看不清,但又偏給人一種清風拂月的明朗。便先命下人告知青寧,”靈山地形複雜,樹木蔥鬱,山路難行,姑娘若願意,可與我們隨行。“”青寧朝石明仲方向微微拱手“榮幸之至”。一行人至林間日光微醺方才離去,一路行至山底時。石明仲問道:“姑娘要到哪裏去。”青寧想了片刻後方答道:“無處可去。”石明仲又問了一些事,青寧皆是搖頭以答。石明仲麵露沉思,片刻後才邀青寧暫時居於石家,待青寧想離開時再走。青寧拱手道謝。到達石家之後,石明仲命下人好好招待青寧,他日若要離去,和身邊的奴婢吩咐一聲即可。青寧再次告謝方才隨下人到偏房。到達偏房後,丫鬟收拾了一番才開口:“姑娘,奴婢去廚房那些飯菜來.”獲得青寧點頭後便離開了。晚飯後,丫鬟鋪好床鋪後離開了,臨走對青寧說道:“姑娘夜裏有事就喚奴婢,奴婢叫荷花,就住在您在屋子旁邊。”青寧朝荷花點點頭。荷花猶豫了片刻就出門將房門關上,心想這姑娘莫不是啞巴,自己笑笑又搖了搖頭就朝自己的房間走去。青寧獨自坐在桌子前,盯著跳動的燭火,透過藍色的燈芯不知在想些什麼。第二日,丫鬟進屋時,就見青寧已經坐在桌子前,就如昨晚她離開時所見的一般。丫鬟將手中的銅盆放在架子上之後,邊收拾床鋪邊向青寧說著:“姑娘,今天是咱們這靈福鎮每六十年一次的五穀節,各家酒樓,糕點鋪子都會在今日擺出店內最好的吃點供眾人品嚐呢。晚上在靈山底的月老廟,還有一年一度的紅繩廟會呢,那裏的月老廟可是在咱們齊越國出了名的。而且這六十年一次的紅繩會,今年可不是熱鬧壞了。姑娘待會吃完早飯,若願意便出府走走。今天就連府裏的小姐們也去呢。青寧擦了擦嘴角,回頭對荷花說道:“待會就出去吧。”正在整理床鋪的荷花愣了愣後,歡喜的答道:“好啊,我馬上收拾好就陪姑娘去。”出了院子,青寧才發現這宅子,比以前大了很多而且還多了很多景點。她現在住的是宅子最西邊的翠竹園,院內淡竹整整占了一半,將人完全隱在其中。荷花望著前麵的青寧,心裏泛著嘀咕“這竹園怎麼像是專為姑娘的準備呀”。路過西邊的花園時,碰到三位姑娘,身後跟著六個丫鬟,隻見其中一人麵若桃花,身似拂柳,眉目含羞帶怯,雲鬢之中隻一支白玉簪子更顯皎皎之姿。而她身旁那位,行雲舉止之間,步履雖輕盈,但其中卻透著穩健,眉眼溫潤,身著淡粉裙褥,頭簪玉珠扇麵金飾,在青寧打量她時,不避不躲。而剩下的那位卻是大方的打量著青寧,眼珠子轉動,如流光溢彩般閃爍,靈動中透著狡黠,蹦至青寧身前問道:“你是何人”。青寧回答著:“吾名青寧,叨饒貴處,還望見諒”。身旁的丫鬟也已跪下,”奴婢給大小姐,二小姐,五小姐請安”。身著淡粉衣著的女子開口說道:“起來吧,五妹我們也該走了,別誤了時辰。”一眾與青寧比肩擦過走遠。丫鬟才反應過來,向青寧解釋道“剛剛這三位小姐便是府中的小姐。這大小姐名月蓉是族長的嫡長女而二小姐閨名月嬈雖說是庶女,但一生下來姨娘便難產而死,便寄養在夫人名下,也是嫡次女的身份。而那五小姐是三房嫡女月玲。加上二房的兩位小姐,這府裏共有5位小姐。“青寧微微點頭稱是。中庭中,坐著五位小姐,其中三人正是青寧方才在園子中遇到的。剩下的兩名女子,身穿鵝黃的便是石府的四小姐月雅,他身旁的那位小姐是她的庶妹月裳。四人都穩穩的坐著,月雅手拿藍白茶杯,用杯蓋抹去茶末,舉止間透著一股風雅。“怎麼還沒來,待會去晚了就沒地方了。”月玲嘟囔著伸長脖子向門外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