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這對身體和精神都是一種煎熬,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有異動,甚至於連抱怨都不敢說出口。
每當他們中有人忍不下去的時候,就會抬頭看向站在最前方的一名站得筆直的老者,臉上露出敬畏的表情來。
老者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仿佛紮根了一般,但是從他那臉上的汗水來看,這對他也是一種煎熬,畢竟,他的年紀也大了啊。
這時,唐家管家走了出來,敬佩地看了為首的謝鋒鏑一眼,又冷眼看了謝家其他人一眼,然後說道:“諸位久等了,老爺請諸位進去。”
“謝老,請……”管家看向謝鋒鏑有些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謝鋒鏑急促地呼吸了幾下,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然後對管家說道:“有勞了。”
管家連道不敢,當先在前方引路。
謝鋒鏑抬步跟上,身體微微有些顫抖,但依舊是龍行虎步。
後麵是兩名臉色難看的中年男女,他們小心翼翼地跟上來,眼中的神色複雜難明。
再往後還有幾人,他們都是謝家子弟。
沒多久,一行人來到了會客廳外麵,管家微微躬身,對謝鋒鏑說道:“謝老,老爺請您一個人進去。”
謝鋒鏑微微點頭,抬步走進了會客廳內。會客廳裏,唐國強麵無表情地看著謝鋒鏑走進,雙眼死死地盯著,卻並不說話。
沒幾步,謝鋒鏑停了下來,麵對著唐國強,一躬到底。
“呦,謝老頭,你這又是為何,我可承受不起你這大禮。”唐國強心中滿是怨氣,說話有些陰陽怪氣的。
謝鋒鏑緩緩直起身,看向唐國強,開口說道:“唐老弟,名人不說暗話,我這次來是請罪來了,不管你要怎麼做,我都不會有怨言。”
唐國強冷哼一聲,說道:“我可不敢拿你怎麼樣,您老多威風啊,你的孫子都欺負到我的孫女頭上了。”
謝鋒鏑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他知道,唐國強是真的生氣了,但是他並不擅長與人交際,唐國強這幾句話下來,他就覺得無話可說了。
就在氣氛有些凝滯之時,會客廳一旁小門裏突然走出來一個人來,正是林遠。
林遠看到唐國強和謝鋒鏑之間氣氛不對勁,連忙走了出來,他對謝鋒鏑拱了拱手,喊道:“謝老。”
謝鋒鏑見是林遠,微微點點頭,並未答話。
林遠又看向唐國強,說道:“唐老,這件事並不怪謝老,您就別和謝老生氣了。”
唐國強依舊是冷哼一聲,說道:“怎麼不怪他,惹事的是他的孫子,這算不算是他教子無方?”
“這麼說也不算錯,但是唐老,小昕還等著您給她出氣呢,可不是看您和謝老鬥氣。”林遠無奈,隻好搬出了唐昕。
唐國強聞言,擺擺手說道:“行了,行了,讓其他人進來吧。”
管家領命走了出去,而唐詢夫婦也在此時走來出來。沒多久,謝家所有人就出現在客廳裏麵,不錯,的確是謝家所有人。
謝家人丁稀薄,來到這裏的是謝家三代以內的所有人了。這些人一進來,就感受到幾道憤怒的視線落在他們身上,由於理虧,他們沒有人敢辯駁。
這時,上方的唐國強皺了皺眉,壓抑著怒氣問道:“人都齊了嗎,我怎麼看似乎還缺人啊?欺負我家孫女的那個小兔崽子哪去了?”
被唐國強這樣罵,謝家眾人沒一個敢出聲反駁的。
謝鋒鏑在此時站了出來,淡聲說了一句:“那個孽障,我打斷了他另一條腿,現在他還在醫院裏,等他控製住了傷勢,我會讓人把他抬過來向唐家賠罪!”
聽聞此話,唐國強也是心神震動,他知道自己這個老友性格要強,對人對己都是十分嚴格,卻沒想到會對自己的親孫子下這樣的狠手。
林遠也是一陣敬佩,佩服謝老的品格,這才是真正的大公無私啊。
但不管怎麼說,事情也不能就這麼簡單的過去。謝鋒鏑看向他身後的一對夫婦,冷哼一聲。
這對夫婦見此,對視了一眼,咬咬牙站了出來,中年男子首先開口說道:“子不教,父之過,唐老,我的兒子做出這等下作之事,實在是令人不齒,幸好令孫女沒有受到傷害,不然我們就是百死也不能贖其罪孽。”
說罷,中年男子和他妻子深深鞠了一躬,然後說道:“唐老,這是我謝敏教子無方,請唐老任意責罰,我絕不反抗。”
見謝家人態度都比較誠懇,唐國強一時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其實謝家家風還是很不錯的。
謝鋒鏑是軍人出身,對家裏人要求向來嚴格,謝家第二代人也都是人中之龍鳳,但是到了第三代就差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