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聞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說道:“別調侃我了,我沒力氣和你鬧!”
見方德這般,林遠更是好奇了,問道:“從一見麵你就有氣無力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要不說的話,我要是再胡猜你別怪我。”
“行了,怕了你了!”
方德無奈,看向林遠,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在車行有一個對頭,他總是和我做對不說,還一直擠兌我手下的人,要是我自己也就算了,可是我手下的人都被欺負了,要是不做點什麼,肯定是不行的,可不知道那個家夥什麼時候巴結上了經理,昨天挑事非他但沒有被經理罵,反倒把我給罵了,我昨天晚上就想要不要辭職,所以有些失眠了。”
林遠聞言,忍不住笑道:“就這事?”
“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呢。”林遠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道,“既然不順心,那你就辭了唄,反正正好回去種藥材。”
方德聞言,卻仍舊是沒有多大的精神,反而是問道:“關鍵是我不知道你說得是不是真的,要是家裏不適合種植藥材,我總不能去辭職。”
林遠拍了拍方德的肩膀,笑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再說了,我這回去不正是為了考察嗎,要真是不行,那就算了。”
方德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
見此,林遠沒再多說,每等事情落定前,說什麼都是虛的,雖然說他的確是想幫方德一下,但是怎麼做還是要看方德自己的選擇。
大巴車在高速路上行駛了兩個多小時,然後就下了高速,離林遠的目的地也越來越近。
又過了近一個小時,林遠和方德到了東海市汽車站,買了票,坐上了回老家的大巴車。
車子走到半路上,又有幾個人上車了。
這都是常事,大巴車經常會在半路上拉乘客賺點外快,隻是這次上車的人裏有一個孕婦,而車上卻沒有座位了。
以往都是讓後來的乘客坐在那些小馬紮上,但是這對孕婦來說,顯然有些高難度了,而且此時也沒有人願意讓座,畢竟路還長著。
這不,這幾個人包括那名孕婦把小馬紮放在過道上,然後坐在那裏,其他人還可以,隻是那名孕婦卻不行了,怎麼也坐不下去,看得人心軟。
心軟歸心軟,但還是沒有人願意讓座,有些人轉頭看向窗外,似乎想要領略一番窗外的霧霾,有些人則是低頭把玩著手機,玩著農藥坑隊友,有些人則是閉目裝睡,但就是沒有一個人願意讓座的。
但是,總有人是心底善良,看不下去的。
這不,方德就看不下去了,他正要起身讓座,一隻手掌突兀地從旁邊伸出來按住了他。
“遠子,你做什麼?”
方德見此,心有不解,他知道林遠是個心軟的人,以前要是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是第一時間站起來讓座,今天這是怎麼了,林遠不讓座也就罷了,怎麼還不讓他讓座?
林遠沒有解答方德的疑惑,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方德更是不解了,他了解林遠,知道林遠是一個“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的人,怎麼現在這麼鐵石心腸了?
幸好林遠沒有用“聽心”聽方德的心中所想,不然肯定瞠目結舌。
林遠怎麼也不知道,他在方德心裏是這樣的人,說起來真是笑掉大牙,林遠連人都屠了不少,哪裏稱得上愛惜飛蛾,怕是愛死飛蛾還差不多。
當然,在廣大的民眾眼裏,林遠真的就和在世活佛一般,畢竟是救了那麼多人的性命,說是佛陀也不為過。
且不說這些,因為方德已經是掰開了林遠的手臂,站起身來了。
而林遠也沒再堅持,既然方德非要讓座,他便遂了方德的意,也算是給方德上一課。
方德身材高大,這一站起來,當即是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那孕婦似乎也知道方德要讓座,臉上露出喜意。
不出所料,方德對那孕婦開口說道:“你坐我這裏吧。”
孕婦大喜,嘴上卻說著:“使不得,使不得,這怎麼可以呢。”
方德很是堅持,臉色一板說道:“你現在比我更需要這個座位,謙讓是華夏傳統美德,你就別推辭了。”說著,他還鄙夷地看了車內的乘客一圈,仿佛是再說:你們都是沒有品德之人。
林遠臉都黑了,方德這一下,不是把他也包括進去了嗎?
而其他的乘客,看到方德這個眼神,大多是不好意思地躲閃開來,還有一些不屑地瞅了瞅方德,更有一些毫不客氣地和方德對視,眼神中充滿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