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俊臉色漲紅,很是難看,要是知道這船槳這麼重的話,打死他都不會和林遠爭啊。
其他人也看到了周子俊的窘迫,不禁嗤笑出聲,還有一些本來是和周子俊一樣打算的,此時也不禁有些慶幸,甚至感激周子俊這個出頭鳥了。
聽到別人的嘲笑,周子俊臉色更加難看,直接把船槳扔到了地上,然後就想要離開。
林遠卻眼神一寒,厲聲道:“給我撿起來!”
周子俊怒視著林遠,絲毫不打算屈服。
“好,很好,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把這船槳撿起來,那你就和這架飛機陪葬吧!”林遠毫不客氣地說道。
“我偏不撿,我就不信,你敢殺了我不成?”周子俊破罐子破摔,也不顧其他人鄙夷的目光,竟是耍起了無賴。
林遠上前一步,逼近周子俊,冷笑道:“你當真不撿?”
周子俊膽寒不已,雙腿打顫,偏開頭咽了一口唾沫道:“我,我不撿。”
“好,很好。”林遠笑著說道,可這笑聲卻讓周子俊毛骨悚然,差點就要屈服了。
不過林遠沒再逼迫周子俊,麵無表情地撿起那根船槳,然後來到了皮筏子上,對其他人道:“我會快點回來的。”
說完,林遠就開始劃水了,皮筏子緩緩地向前移動起來,速度越來越快,沒多久就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了。
將近半個小時後,林遠回來了,後麵還拉著那條氣墊船,氣墊船上有七人,其中一人是劃船的,不過卻被林遠留在了海島上,他自己一個人帶著皮筏子和氣墊船回到了這裏。
“接下來,女人先上船。”林遠在皮筏子上說道。
經過剛才送過去那一批,現在留在飛機上的女人也不算多,這一次差不多能夠完全轉移過去。
很快,皮筏子上上了十三個人,都是女人,還能再上一個人,林遠對著林柔喊道:“小柔,上來。”
林柔猶豫了一下,搖搖頭,展顏笑道:“不了,你先送其他人過去吧,我等最後再離開。”
她很聰明,知道有一些人不信任林遠,所以才打算這麼做,相當於給其他人吃了一個定心丸。
這樣做,其他人會認為:因為林柔是林遠的女朋友,那她在這裏,那林遠一定還會回來的。
林遠看著林柔的眼睛,不用“聽心”他都能明白林柔的心思,不禁暗歎一聲:傻丫頭,他並不對其他人有埋怨,因為這是人性的弱點,即便林遠是真的沒有想過拋下他們,可他們卻並不會相信。
“那好,還有一個位置,再上來一個人吧。”林遠見林柔不來,隻好對其他人道,現在留在飛機上的除了林柔,隻剩下男人了,誰上來就成了一個難題。
“我來,我來!”這時,周子俊連忙說道,同時跨過艙門,就要跳到皮筏子上。
但是林遠卻堵住了周子俊的路,冷聲道:“滾回去!”
周子俊渾身一顫,聲音尖利起來:“林遠,你真的要把我留在飛機上,你這是謀殺!”
林遠卻淡淡地笑著:“我隻是不選擇救你,再說了,你的死活與我何關!”
他的話很是平靜,平靜地讓人徹骨生寒,飛機上所有人覺得這是第一次真正的認識林遠,他們本來隻以為林遠是一個大慈大悲,治病救人的神醫,現在看來還是太片麵了。
手術刀是最鋒利的,它們可以切開最堅硬的頭顱,在醫生手裏,它們是救人的工具,而在劊子手手中,他們就是最鋒利的凶器。
而林遠此時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手術刀,具有兩麵性,一麵救人,一麵殺人於無形。
接下來,林遠也不再多言,直接上了飛機把林柔抱到了皮筏子上,他從周子俊眼裏看到了瘋狂,所以他不會把林柔和一個瘋子留在一起。
至於其他人,林遠心中冷笑,他們願意相信他那也罷了,不願意相信也無所謂,現在他才是掌控一切的那個人,這種感覺很讓人沉迷。
果然,在林遠抱著林柔上了皮筏子這個過程中,沒有一個人說什麼,不管是擔心還是畏懼,抑或是憤怒和不甘,沒有一個人敢動作的。
有時候,一個個體強大的群體,並比不上一個強大的領導者領導著一群綿羊更加長久。
而此時正是如此,林遠就是那個強大的領導者,而其他人就如同毫無威脅的綿羊一般。
正是林遠震懾住了其他人,所以即便他們有不甘,也隻能埋在心裏。若是這些人都如同林遠一樣強大的話,想必隻有活著的人才能擁有這個皮筏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