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去年夏秋救災中的實踐,新軍用於搶救那些深度饑餓和死亡邊緣上的人也多少有些經驗。同體溫相當並含有少量鹽份的肉湯看起來十分稀,確實以切割並粉碎成粉末狀態的瘦牛肉製成的。最大限度的減少了湯中的油與脂肪的情況下增加了當中的能量,也增加了容易消化的程度。即便是那些先浮腫再餓下去的人也有一兩成的幾率能夠救會來。而原本營養健康的人餓下去的,在挨餓第七天還活著的人仍然有三分之二的人能夠被救活過來。
就這樣,南路回來的兩千七百餘名官兵隻有大概兩百名印第安人和黑人為主的人沒有再救過來,不少開始絕望的戰士也在新軍主力船隊水師官兵的救助下緩了過來。
詢問了這一路來同西班牙人的戰事還有遇到的危險之後,周鬆才開始詢問起這次遠征美洲的經過來。
不過對於具體所得,周鬆隻做了一個成功與否的大致性了解,詳細的情況,顯然並不適合由自己來親自詢問的。
在南路歸來的官兵們解除了危機之後,船隊才北上展開了向鬆江乃至南京的歸途。舟山以南秋季的海麵上並不平靜,風向也沒有多麼有利。不過本土的沿海航行隨時都可以獲得體力充沛的人力以人力螺旋槳輔助船隻前進,大概經過一周左右的水路航行,船隊終於過了舟山並抵達了鬆江府一帶。
早就得到消息的張海率領一行人同休整完畢的北路軍一起已經在距離港口不遠的地方迎接歸來的官兵們。
經過一周的航行,雖然官兵們很疲憊,但大多數人已經能夠算是正常行動了。船隊在靠岸之後上岸的官兵花了大概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來從暈岸中也恢複過來,多數人就已經能夠在陸上行動自由了。
“南路似乎不太順利?一路辛苦了。”張海沒有詢問南路隊伍獲得了多少白銀或傷亡多少,一路上的基本經過等等。這些通過秦濤所率領的北路船隊上負責報告的人遞交的報告乃至審核,還有先頭抵達負責傳信的人都已經了解的七七八八了。雖然此時的張海擁有無上的權力和威望,但恰恰因此如此才使得張海覺得無需像尋常上位者那樣要通過保持什麼威嚴和高高在上的態度來讓他人敬畏。更願意像個未得天下甚至未成大氣的普通“主公”那樣保持著平易近人的態度。
“從波托西回來的時候隊伍收到了西班牙艦隊逼近而來的警訊,覺得負責運輸的當地人隊伍有些不穩起來,加上船隊在出港的時候遇到了西班牙人的艦隊。應獲得的財富損失了不少,人員與船隻也有所損失。”陳勇思考了很久,覺得最可能惹人懷疑的就是這些經曆,不趁早說清楚就可能有不小的隱患。
“南路船隊的事情我也剛剛聽說了不少,並且也有不少的人可以為你做證。這些事情你無需憂慮。”張海安慰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