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員們最終還是采取老辦法:在船上進行舉手表決,願意向東的向東舉靠東麵的手,願意去西的向西舉靠近西麵的手。不過身為中華之人,在這個問題上總是比心思簡單的歐洲人更為複雜一些。看到首先幾個舉手的人將手指向了大致偏東的方向後其餘的人就在也沒有人舉手向西。
相比歐洲那些習慣了海上分贓的海盜,陸軍傳統更濃厚的新軍水師的戰士們還是顯得更具有服從性,隻要不是戰場上倒戈叛變甚至投奔潛在對手這種違反原則的事情,以李輝為首的軍事主官顯然有著更大的影響力。
當四十三號船上的四十九名船員做出選擇的時候,杭州灣的一個小小村落裏,李峰跟隨著四十餘名隨從及水手扛著沉重的行李登上了幾艘漁船。
那些人攜帶的箱子看起來並不算多大,甚至要比尋常扁擔挑的貨物小了很多。然而卻似乎異常的沉重,那些身材高大的人抬起來也似乎有些吃力。負責接應的那些經常在江湖上跑的人物一看就知道:前來的人都是攜帶了極為貴重的硬通貨的,甚至有可能帶的全是黃金而非白銀。
可是負責前來接應的那些江湖上的漁民們卻沒有幾個人敢有什麼異心。先不說人數對比問題,這些人衣服裏鼓鼓囊囊,同官麵打過一些交道的江湖人物知道:能夠穿在衣服裏的鎧甲八成都是些強弩和鳥槍在近距離都打不透的精鋼鎧甲,這些人腰裏的那些特殊的排銃不用說,看那小小的型號就明白是精銳部隊才有的武器。以江南一帶的不少勢力同新軍主力部隊經過這幾年來所打的交道,就算沒有領教到厲害的也大多明白傳聞非虛。
新軍主力部隊內的政治工作及密報體係遠遠超過了這個時代,可還是難以達到理想和完美的水準。身為李峰這種僅此於劉洪濤的二號弟子,在臨走的時候還是能保證自己最身邊的十幾名警衛人更多跟自己是一條心,至少在自己不做出任何理由也難以解釋的所謂“危害革新事業”的情況下是如此的。
出走的時候還攜帶了十幾萬兩黃金及足夠武裝一個親衛排的精戰兵甲,也準備了長途遠洋航行中充足的給養物資。
“我們有必要走的這麼急切麼?”一起隨行的劉子雲還是有些不解的問道,在劉子雲等不少人的印象中。李峰雖然對於出走早有準備,但之前的那些準備不過是長遠的後手,沒有想到過忽然間走的這樣急切。
李峰卻一分鍾的時間也不願意耽誤:“有些事情我們到了船上再說吧。”
安裝有人力螺旋槳動力的漁船在接近黃昏的時候出發,經過一夜向遠方的努力航行似乎已經距離西麵的海岸線很遠了。以精製的望遠鏡向四處望去,能發現東麵的大海上有不小的大船正在等待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