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年來一支轉值負責槍銃製造管理,對於戰場上也稍有經驗的王師傅提出了不同的意見:“轉輪結構存在比較嚴重的漏氣問題,而如果像三眼銃那樣的共藥室發射不能滿足我們的精確射擊需求先不說,子彈在大致同時發射的時候會因為槍口之間的火藥燃氣而相互之間影響精度。每一根槍管都配備獨立的發射機構其實才是更切實的選擇,至於成本和工時問題,自從有了卷製法和水利鍛機,我認為一個月的時間以這數千核心槍匠的平均水平是能夠完成一支燧發機構火槍的製造的,這樣的製造要求反而會降低。”
王師傅的話讓張海感到了欣慰,王師傅算不上是自己的弟子,但在弟子們的管理要求和自己的言傳身教下已經學會用很多相對接近科學的思維方式思考問題了。
“一萬兩千人套的燧發排槍還是隻能滿足六個旅的步兵火力要求,如果從炮廠那邊兒抽調一些人手。一萬六千人套的燧發排槍能夠按照計劃完工麼?”張海又問道。
“這個要試試看才知道進度了。”王師傅顯然事實求是的沒有把話說死。
其實按照每人兩套排槍的標準,又或者一些專職的弓手不配備火器就能滿足八個旅的步兵武器要求,但是這樣一來步兵們相比原來的火力水平就沒有質的提高,這是張海所不願意見到的。
玄武湖的小島上火槍壽命與質量測試完成後就開始轉入了新步兵槍銃的實戰測試。
實戰環境下的心理壓力往往是靶場上難以模擬的,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完全沒有經過任何射擊訓練,甚至本身的心理素質也談不上過硬,天賦算不上突出的中下水平平民靶場上模擬精幹的少年戰士們在戰場上的表現。以張海在戰場上的經驗:無訓練的平民使用火器或不需要力量的直射武器在靶場上的水平,大致就是像新軍主力這樣超過世界上絕大多數軍隊的革命化少年軍在戰場上之表現的平均水平。
被選拔而來協助槍械實驗場的“平民射手”甚至連男人都不是,而是沒有被納入兵工單位部門之外的十名家庭紡婦。不要說是射擊訓練,就是非兵工單位的集體勞動都沒有經曆過
這些江南地區的家庭織女大多還都在封建過節的時候見識過煙花爆竹之類,甚至見識過民間的三眼銃之類。並不是對這些火器的危險性一無所知。
“你們盡管開槍好了,關於死傷撫恤你們應該了解到我們是講信用的。”在射擊之前火器實驗場的人甚至向這些平民誇大這些火器的危險性。連實際情況都沒有像這些婦女們講解。不過基本的瞄準要領還是射擊時的注意事項還是向這些平民女子大致有個普及的。
這些女子普遍對哪怕這樣精製的火器也有不少畏懼,大部分人女子向遠處的牆靶開槍的時候普遍在射擊之前就已經閉眼或者扭頭不知槍口指向何方。超過一半的女子在開槍並感受到後坐的時候甚至在驚恐之下讓槍支從手中脫落造成各種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