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寧波回南京八百餘裏的路程隊伍在利用己方根據地的輔兵和後勤盡可能的減輕負擔的情況下也足足用了七天左右的時間。經過連續七天的急行軍,隊伍終於在舊曆除夕夜的黃昏前趕到了南京城的朝陽門外。
早就得到消息的李峰還有懷著六個月身孕的柳香等人帶著第四旅臨時保衛營的人為了避免安全上的隱患沒有隆重的提前出城迎接,但還是及時的趕下城來與張海在朝陽門外重新團聚了,柳香心中那顆牽掛已久的心也終於落下。
“這此出征沒有出什麼意外吧?”見到眾人歸來的這樣晚柳香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張海其實知道柳香的心中在擔心什麼,笑道:“如今我已經是上萬個精幹戰士至少八萬大軍的統帥了,當然無需像當初那樣的親自上陣解決難題。你看,我這不安然的回來了麼?這次作戰我們不但徹底掃蕩了敵人在浙中南殘餘的十幾萬烏合之眾,還給了敵人的水師乃至糾集起來的海盜們一次殲滅性打擊。為了誘殲敵人,才在寧波的時候多耽擱了幾天。你看:遠處那些就是我們俘虜的紅夷海盜們。”
“不用再說了!還是趕緊進城吧!”柳香大致了解這次的事情後擔心又有什麼意外,便對張海說道。
見到早春黃昏寒風中已經懷有至少六個月身孕的柳香,張海也沒有打算多耽擱,帶著近衛第一旅從朝陽門直接進了做為部隊臨時駐地的宮城。俘虜則不少繳獲的重要銀錢物資則由劉洪濤帶到城內各要地保管。
張海原本打算在回到南京後就像去年在青州時那樣同弟子及戰士們一起召開隆重的新年晚會、還有這一年以來整理調查出的英勇勳章受勳儀式及事跡報告會。可看到柳香獨自與李峰在一起出門迎接的時候想到此時的父母還有哥哥還都在青州,難道這個舊曆除夕要讓孕中的妻子獨守空夜麼?雖然張海並沒有感覺到自己對妻子擁有多少人們所形容的那種愛意,但還是覺得這樣做不合適。
為了不讓空曠的宅院顯得過於冷清孤單,張海那一百多個小女孩們也如同家人一樣與自己及柳香重新團聚在一起。
宮中新建的臨時住所並不奢華,卻極為講究,似乎是在李峰等人的籌劃下模仿鹽山的張宅修建的。當然,在這氣候緯度大不同於北方的南京宮中,不知怎的也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飯菜似乎是剛剛做好的,香兒這時間把握的很是恰倒好處啊!”張海讚歎的說道。
“除了時間算的準,我在出城之前一直用保溫的盒子帶在身邊。平日裏的飯菜,也不敢過於勞煩他人。”
“你這也太小心了,難道我們除了父母,就連我那些弟子還有跟隨我們一起來南京的幾位家匠也不能信任了麼?要是這樣下去。我們這對帝王夫妻可就要成為史書中謹小慎微的奇聞了。”張海笑道。
除夕夜裏,張海夫婦與尚在年幼的孩子們沒有談論多少公務上的事,而是似乎如尋常幸福的家庭一般親密。可不知怎的,不論是柳香還是張海都感覺這氛圍中似乎少了些什麼,遠沒有那麼自然。
雖然不是熟度史書但對這曆史稍有了解柳香從內心中對今後執掌天下後,能否過上平安而幸福生活一直沒有太多的信心。而張海也似乎在這些小女孩的問題上有些憂慮。中國太大了,而自己所建立的政權又不得不是一個擁有空前中央權力的位置。現在那些看起來很可靠的人真能在曆史上書寫一筆例外麼?
除夕夜與柳香及孩子們短暫的團聚之後,張海又重新投入到忙碌之中。擴軍準備以來的軍務乃至組織東南精華之地的工匠進行軍備生產等種種事宜已經逐步走向了正軌,不再像以往那樣牽製自己與孩子們的經曆了。
而這次南下作戰之中的經驗教訓使得張海在擁有了一定空閑時間後就關注兩件似乎是不重要的事情來:其中之一就是全身甲的進一步完善。
原本曾經認為板甲比其他鎧甲的成本更低,至少在材料相同的情況下是如此。這些日子以來負責水壓盾甲製造的相關工匠們的無數實踐卻得出了一個結論:即便在擁有初步靠譜的水力鍛錘的情況下,僅僅是加工符合人體工學的有一定弧度的胸甲及頭盔就不比梭甲的成本更低。更不要說加上這次張海按照哥特式的標準所需要完善的那些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