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之走後約半個小時,慕輕詩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裏麵一個聽起來十分嚴肅的男聲說著:“您好,請問是楚言之的家人麼?”
“我是,請問您是?”慕輕詩心裏莫名“咯噔”一聲。
“是這樣的,對於我接下來將說的事情,請您做好心理準備,楚言之先生在嘉定路拐彎處發生了車禍,您可以現在過來麼?”
嘉定路是楚言之去公司的必經之路,但是拐彎幅度特別大,今天楚言之又喝了不少的酒,慕輕詩真的無法想的太多,她沒有想到為什麼沒有喊她去醫院而是去現場,就匆匆忙忙的去了嘉定路,她連身上的潔白婚紗都沒有來得及脫下。
有的時候,愛情真的是理智的最大對手,慕輕詩隻要碰到有關楚言之的事情就變得失去理智和正常思考的能力。
再怎麼蹩腳或者漏洞百出的謊言都能牽動她的心情,被有心人利用或者加害。
這都是因為愛的太深,擔心的太多。
等到楚言之處理完一切事情回來,隻有隱隱露出白肚皮的天空映襯著空空的喜房,楚言之一下就慌了。
難道是輕詩反悔了?
楚言之看著空落落的房間,第一個念頭就是慕輕詩再次離他而去了。
不會的!那種態度,輕詩是絕對打算和自己再次生活的!
而且輕詩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楚言之甩了甩頭,努力振作起來走進房間。
但是當他看見床上什麼東西還規規矩矩的放著的時候更加的焦急了——
沒有哪一個人逃婚會穿著婚紗的!
所以隻有一個可能——慕輕詩被什麼人給強行帶走了!
可是房間裏根本沒有任何痕跡,又該從何查起呢?
楚言之跪在地上,麵對著空落落的大紅喜房痛苦的抱住了頭。
而此時的慕輕詩正在一個小黑屋裏昏迷著,屋內並沒有任何一個看守的人。
……
楚言之並沒有倒下,而是抓緊一切時間加派人手搜索著慕輕詩的痕跡,他思量慕輕詩是不會脫下婚紗的,於是婚紗就成了搜索的一個重點標誌。
這麼大的搜索陣勢,木然自然不會忽視。
聽說楚言之在找穿著婚紗的女人,木然頓時覺得不好,立刻給楚言之打了一個電話。
“喂!”楚言之連接電話的聲音中都充斥著焦急。
“輕詩呢?”木然也不客氣,直接問道。
“……我不知道。”楚言之的語氣中滿是彷徨和迷茫。
“人嫁給你了你卻說不知道!”木然拍案而起,難得的露出怒色,一向平平淡淡的聲音裏也充滿著焦急和氣憤。
“對不起……”楚言之揉著額頭,心裏早不知道被內疚和自責淹沒了多久,一向驕傲不肯低頭的楚言之也頹廢了。
“……”聽到楚言之的道歉,木然像是一拳頭打到了棉花上,他雖然知道楚言之此刻也定然是熱鍋上的螞蟻,但是真的恕他無法對楚言之說出什麼好話來。
“啪。”木然直接掛掉了電話。
楚言之聽到對麵傳來的忙音有些愣神,就這樣維持著拿著聽筒的姿勢好久好久他都沒有動彈,這幾日他真的想要一個人來好好的罵一罵自己,哪怕再怎麼難聽,他也想借此來緩解一下自己內心的內疚和自責,可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和他多說,沒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