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這些黏稠的黑色氣體即將把我們吞噬,我忽然看到法盡身後的牆壁之上無聲無息地出現一顆鮮紅的血珠。
血珠之上冒出滾滾翻騰的陰氣,陰氣迅速聚成一個身穿白色西裝,臉上戴著白色麵具的年輕人。
這情形,跟法盡出現在大殿的時候一模一樣!烏鴉不是說他跟法魔羅沒關係麼?他怎麼也會血遁術?還有,不是說這墓室不可以用血遁術直接進入嗎?現在是什麼情況?
沒等我細想,烏鴉雙手合成蓮花狀,十指纖長的手指像撥弄琴弦般劇烈抖動。一蓬彼岸花似的鋒利血花從他掌心噴射而出,直擊法盡後背!
法盡活了這麼多年也不是白吃飯的。毫無預警的情況之下,他居然可以在電光火石之間憑著本能硬生生躲開大多數血花的攻擊。但是還是被一小部分血花打在身上。這小小的血花殺傷力極大,濃稠的鮮血止不住地往法盡體外流。他身上的警察製服轉瞬之間就變成黑紅色。
法盡一個沒站穩,踉蹌了好幾步。烏鴉雙手合十,兩掌逆時針旋轉一圈,再次合成蓮花狀。又一蓬血花激射而出。這次法盡沒有那麼幸運能躲開。無數朵血花正中法盡心口,他狂吐一口鮮血,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法盡倒下之後,原本彌漫於室的魔羅屍氣一下就沒了。
“臥槽!這位道友碉堡了!”林殷由衷讚美。
我發現那些血花並沒有消散,而是密密麻麻地插在法盡身上,顏色還越來越紅。像是在吸食法盡的血。
烏鴉狹長的眸子朝我一轉:“外頭的三長兩短局有你走過的痕跡。”那意思無非是說乖乖把玉豬龍交出來。
我說:“不在我這。石棺不是我打開的。”這是實話,兩口石棺都是黑衣人開的。
烏鴉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我說:“如果是我打開長庚棺的,我怎麼可能還活著?我又不是法魔羅的人,魔羅屍氣對我可管用得很。”
林殷說:“你們在打什麼啞謎?話說這位道友,你之前不是說不能用血遁術進來嗎?”
烏鴉恢複麵癱本色,說:“那是他們。”
林殷說:“他們是誰?這位道友你怎麼會使那位影帝的招式?你們是親戚還是師兄弟?”
“與你無關。”烏鴉明顯不想理他。
林殷死皮賴臉地追在人家屁股後頭:“這位道友不要這麼酷嘛。大家都是正一道,說起來也是一家人……”有這麼攀關係的麼?我萬分無奈。
這裏沒我什麼事了,正準備離開,我忽然發現一樣不大對勁的事情。我說:“法盡為什麼能把魔羅屍氣當武器?不是說凡人一沾就死嗎?”
烏鴉說:“因為他使用的是他自己的屍體產生的屍氣。”
我明白了:“長庚棺裏的就是法盡最初的屍體?”
烏鴉點頭。
我說:“那也就是說法盡一死,他屍體產生的魔羅屍氣就會消失?”
烏鴉說:“當然。”
我顫巍巍地朝長庚棺一指:“那,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