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蛤蜊周瞳孔放大,來了興趣。縮在角落的老滕也朝這邊看了一眼。成驍說:“也就是說‘烏鴉’指的並不是酒駕一事。”
黃閣歎了口氣,說:“可不是嗎?”
黃閣當時一點都想不起所謂“罔顧人命”指的是什麼事。而且就算能想起來,估計他也不會當回事。他氣衝衝地把門上的東西扯下,喝令員工回去工作,不準胡亂議論。
下午,他的秘書驚慌失措地推開他辦公室的門,說公司的車子發動不了。黃閣當時那個氣啊,說車子發動不了你們就找人修啊!屁大點事都要告訴我,我養你們這幫廢物做什麼?
淚水在秘書的美目中滴溜溜打轉,委屈的神情讓她看起來更加嬌俏。她說我們公司在全國的車子突然全都莫名其妙地發動不了。
黃閣騰的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這怎麼可能?他公司大大小小總共有幾十輛車。這些車正分散走在960萬平方公裏的華夏大地上。這麼多車子同時出故障?怎麼可能?
他的眼光不自覺地落到那裝著來曆不明的黑色羽毛的垃圾桶上。理智很快就把他拉了回來。就算真的有自認可以替天行道的人盯上了他,那人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本事能讓分散各地的幾十輛同時出問題啊。巧合,肯定是巧合。
黃閣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還沒維持多久,他的公司又出怪事了。
年輕的秘書再度慌張地推開黃閣的門,高聳的酥胸因為緊張而劇烈顫動。“又出什麼事了?”黃閣小心髒撲通撲通的。秘書說:“各個中轉站的同事都打電話上來說,說……”黃閣急了,催促:“快點說,別吞吞吐吐的。”
“他們說所有的運單都變成黑乎乎一片,全都看不清地址。”
黃閣一下就癱了,這是人力可以完成的事嗎?他到底招惹了什麼神通廣大的人?
黃閣那時才覺得沒辦法再無視烏鴉羽毛的警告了。他苦思冥想很久都想不起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值得人家這樣費盡心思地對付他。他想對方既然出手懲戒,肯定會留下線索才對。
他讓底下員工仔細查看每一件快件,發現特別的地方就馬上告訴他。一個多小時後,他才接到電話,說某幾件快件的運單上有一個類似羽毛的圖案。黃閣眼前一亮,馬上調查,發現那幾件東西都是同一家公司投遞的。
他一看就明白了。那是一家做化學產品的公司。那家公司的老板是黃閣的朋友。那家公司經常需要投遞有些危險的化學液體,但又想省下額外處理的費用,就索性瞞報所寄物品的名稱。有毒當沒毒。當做普通快件投遞。
黃閣明知內情,卻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千千萬萬普通快件處在那些有劇毒的化學液體的危險陰霾下。
黃閣把這件事情處理完之後,公司的運作果然就恢複正常了。
陳友博聽得玄乎,說:“有這麼厲害的降頭?”
我說:“降頭術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發展,香港的降頭術主要有聲降、藥降、符降三種。”
黃閣的物流公司當年遇到的事隻有符降才能解釋。
符降隻有經驗老道的降頭師才會施用。適用範圍廣。不同的符籙有不同的效果,簡單有效。但是一旦被破解,下降頭的降頭師將會受到極其強烈的反噬。因此一般降頭師是不會輕易施用符降的。
“烏鴉”隻是因為黃閣的物流公司明知道有危險品還跟普通快遞一起運輸,就不惜冒反噬的危險施符降懲戒。真不知應該誇那人嫉惡如仇還是該說他是個瘋子。
陳友博和成驍都點頭。我說:“那個神神秘秘的老滕呢?他的身上又發生了什麼故事?”
成驍說當天老滕一直蜷縮在沙發裏喝酒,也不說話。後來也許是喝大了,才眯著眼睛纏雜不清地罵:“那個天殺的烏鴉,他以為他自己是誰?包青天?蜘蛛俠?上帝?我看他就是一個多管閑事的王八羔子。那人肯定是個矮窮挫,眼熱別人有發財的門路,就大肆破壞。還裝模作樣地送出烏鴉毛來挑釁。哼,他也就隻能靠這種行為來填補他那點少可憐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