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殷約好直接在機場見。臨行前黃伊人說她閑著無聊,想跟我一起去。我一陣心花怒放,怎麼我去哪這小妞都要粘著?嘿嘿,還不是對我有意思?
林殷說跟他聯係的是一個叫王學的淨明宗道士。王學並不是龍城人,這幾天他在龍城走親戚,沒想到竟然看見上官歸一這個淨明宗的傳奇人物跟一個和尚出現在龍城郊外的一座山上。他本來想追上去要個簽名合個影什麼的,但是上官歸一轉眼就不見了。那座山上樹都不多一棵,王學一點都想不通這一僧一道是怎麼沒的。
王學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得知林殷尋找上官歸一後,王學馬上輾轉打聽林殷的電話跟他取得聯係。
在飛機上,我問林殷:“你師父出發之前沒跟你提過他此行的目的麼?”
林殷說:“沒有。但是那晚在大理客棧的時候,我晚上起來撒尿看見我師父的房間還亮著燈。我一時好奇,走到他門口聽見他跟臭和尚說什麼沒想到那個白眼狼居然沒死,這樣下去會有很多人無辜受害。我隻偷聽到這麼兩句就被那兩個老家夥發現了。臥槽,差點被他們聯手打死。”
接機口有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舉著一塊寫著“林殷道友”四個大字的牌子。這幾個字本來就夠引人注目了,那個人還整了一身奇葩造型。他明明是個道士卻搞得像個頹廢的藝術家一樣。他穿了一條皺巴巴的黑色長風衣,圍著大大的毛線圍脖,一頭幹枯分叉的披肩秀發隨性地散落在他肩頭(……)。回頭率那叫一個高。
林殷各種不想靠近他,對我和黃伊人騷眉弄眼地說:“鍾道友,黃教主,不如你們去確認一下他是不是王學?”
我和黃伊人默契地後退一步,說:“別,還是你自己去吧。上麵寫的是你的名字。”
“嘿嘿嘿,我的名字那麼爛大街,極有可能隻是同名同姓。”這貨死皮賴臉地胡扯。
我們這邊正糾結著,那人已經主動走了過來。他眼睛在我和林殷身上轉了幾遭,朝我伸出手笑嗬嗬地說:“這位就是上官道長的高徒吧?林道友居然有天等天眼,怪不得能得到上官道長的垂青。”
林殷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嘴角抽搐咬牙冷笑:“我才是林殷。”
詭異的靜寂包裹在機場的嘈雜中。那人尷尬地笑了笑,僵硬地把手平移到林殷麵前,說:“幸會幸會,嗬嗬嗬,嗬嗬嗬。我是王學,之前跟林道友通過電話。”
林殷使勁握住他的手,假笑道:“還真是幸會啊!幸會!”
王學痛得都要飆淚了,嘴角卻拚命維持上揚。我看著好笑,上前把他們分開,問王學:“從機場到你說的那座山要多久?”
王學甩了甩發紅的手,賠笑道:“差不多兩個小時。但是那座山太大而且沒怎麼開發,咱們都人生地不熟的,最好找個向導。”
我說:“咱們都到了,現在找來得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