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你當時為什麼不說?”陳其問。
田邦說:“我一點都不記得從洞裏出來的事了。我隻記得我掉進那個洞口之後看見一張浮腫的女人臉,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說:“那不奇怪,看來你掉進洞裏之後就被女惘上身了。”
田邦說:“我記得那天半夜我就醒了過來,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我睜開眼睛之後看到的那一幕。月光從窗口投射進來,一個鳳冠霞帔的紅衣女人背對著我站在窗前。我當時還迷迷糊糊地以為碰到豔遇。不料那‘女人’慢慢轉過頭來,我看到的是一張被水泡爛的臉。”
田邦說他當時想叫卻叫不出聲,女鬼氣定神閑地告訴他,它在洞裏被困了幾十年,田邦掉進洞裏機緣巧合救了它,為表感激它願意幫他完成一個心願。敢情遇到了阿拉丁神燈啊!田邦那叫一個興奮。女鬼要求他保密,他就沒跟我們說。
畢業之後,田邦運勢極佳,碰什麼都能賺錢。就在他忘乎所以的時候,女鬼卻出來討要報酬了。他那時候才知道短暫風光的代價是他的性命。田邦苦苦求饒,女鬼才告訴他可以找人代替。但是隻有當初進到溶洞的那幾個人才管用。田邦看到生機能不緊緊抓住嗎?跟自己的命相比同學的命算什麼?假如那時候女鬼提出的是他父母親人,說不定他也能毫不猶豫地答應。
田邦以同學聚會的名義把大家約來,陳其以為真的是同學聚會,也把我叫了過來。接下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嶽武越聽越氣,罵罵咧咧地說:“他媽的,你發達的時候就想不到我們,一到找替死鬼的時候倒是一個都沒落下!”
田邦隻是低著頭不說話。
黃伊人點點頭,說:“那個女惘應該是死在溶洞裏的。你們進了溶洞,沾了它的死氣,隻有你們的生魂對它來說才有用。它的目標是你們幾個很合理。但是這屋裏的東西為什麼也鎖定你們幾個當目標?怪了。”
我說:“他們身上肯定有某種我們沒注意到的共同點。”
黃伊人補完最後一個字節,把水壺放在一邊。田邦指著水壺說:“現在我們是不是安全了?”
黃伊人看了我一眼。我明白她的意思。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的,田邦為了女惘把我們約出來,沒想到偏偏選了這樣一個邪門的莊園。現在女惘出過場了,也謝了幕了。霧化影子衝體的來源也找到了。但是上山的山道早不塌方晚不塌方,怎麼就在我們報警之後才突然塌方?而且為什麼大家的手機突然都沒有信號?是不是有人想隔絕外界與我們的聯係?還有,那十幾個白人是被誰把魂魄勾走的?用神秘術法把我們困在這裏的又是什麼人?
種種疑團表明,莊園裏除了這些數目驚人的鬼魂和我們幾個人,還有別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