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薇白猛地坐起身,“前輩,你受傷了。”
“你果然活了。不枉我白費精力一場。”周月年盤膝而坐,“你切記住,你雖已是生還,身子骨卻大不如前,要時常保持精力,若是差上那麼一口氣兒,你便是要一命嗚呼的。自個兒行事悠著點兒。”
“多謝前輩再生之恩,薇白謹記在心,定會萬事小心。”沐薇白扶著周月年,怕她一個不小心身子便倒地不起了。
光圈就在此時漸漸散去,而周月年與沐薇白也降落到了地上,一坐一跪,甚是令人擔憂。
“薇白,太好了。你真的活了。”簡萱寧興奮的抓住沐薇白的手,“咱們又可以像以前一樣了。天天在一起,真好。”
“這還得謝謝你和大家。尤其是這位前輩。”沐薇白的臉色依舊很蒼白。
“前輩,你怎麼樣?”沐雪光擔憂的看著周月年,他又跪在周月年的麵前,“多謝前輩賜命之恩。”他麵露難色,“隻是為何,藍雪未曾回來?”
“我能力微薄,隻能救回一人,還請見諒。”周月年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她覺得自己的身子骨跟散架了似的,好累啊,好酸啊,好痛啊。累得她好想閉上眼睛,就這樣子睡去,再也不用起來。
有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圈住了她,她將頭靠在那個懷抱中,有些意外的抬眸。
“你知道嗎?你的眼睛生得最像我。”
“像與不像,已經不重要了。”阮折原將源源不斷的法力注入周月年的體內,可是卻又悉數被返回。他凝了眉,“這是怎麼回事?”
“我本是仙胎,承受不得來自於你體內的法力。若我不幸死了,也是我自個兒造化不好。這世上除了我的父親,是無人能替我療傷的。”周月年麵上露出一個淒慘的笑。“我且睡上一睡,若是我再也不曾醒來,便將我安置在一處僻靜之地,遺忘了吧。”
她雖說得雲淡風輕,可是卻令所有聞者一聽驚駭。
“難道,難道,為了救我妹妹,前輩竟是冒著生命之險嗎?”沐雪光的臉色一點一點的慘白下去。
“周月年?”風笑悲蹲下(禁止),手指搭上她的脈門,脈象混亂,血液運行速度如同奔騰的江河怒濤一般,大有衝破她的身體,破裂而出之勢。
“不,月年,不會的。這許多年,我都聽從你的意思,不敢靠近你半步,你怎麼可能如此狠心的丟下折原與我?”阮西南繞是虛懷門的門主,此時此刻卻也是六神無主。
“你們都不必自責。”周月年看著阮折原,她抬起手,輕輕的撫上阮折原的臉頰,“你知道嗎?我今生今世唯一做過的一件錯事,便是丟下了你。對不起,我的孩子。”
有兩行清淚跌破她的眼眶,“為娘,每每思及你,便是愧疚交加。”
“你什麼也不必說了。都是過去的事了。”阮折原眼眶一陣紅潤,“娘,今後咱們好好的團聚在一起。”他將周月年擁抱在懷裏,那樣緊。他兒時一直期盼的母親溫暖,卻未曾想,會在此時實現。
“今生今世,能聽親耳聽你叫一聲娘,我死而無撼了。”周月年深深的看一眼阮折原,露出一個慈愛的笑。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