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院門，羅振東還是一臉恍惚，坐進副駕駛，一邊招呼秘書開車，一邊掏出電話撥了出去。
“振東，有事兒？”
“爸，有件事兒我想先問您一下。”羅振東頓了頓說：“張賀凱這個人，您有印象麼？”
“張賀凱！”電話那邊的聲音明顯更大了一些：“你見到他了！”
“見到了。”羅振東有些無奈的說道：“有些，不太愉快。”
“嘶！混小子！你知道你招惹了誰麼！”羅久誠簡直化身咆哮帝：“我給你說了不要招惹他們，不要招惹他們，盡量取得他們的喜歡，你到底在幹什麼！”
羅振東苦澀的說：“爹，我一直都按照您說的做，還特地買了很多特產上門想要看望他們來著，結果我根本連門都沒有進去，張賀凱就對我發火了。”
電話那邊沉默良久才歎了口氣：“你得罪趙天章都可以，可是得罪張賀凱……唉，這是天要亡我羅氏集團麼？”
“爸，他們真的有那麼厲害？我們羅氏集團好歹也是一個即將上市的大型集團了！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被一個人弄的倒閉！”羅振東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嗬嗬，你知道什麼！你現在還年輕，根本不懂！”
聽著電話那邊的嗬斥，羅振東摸了摸鼻子，這話好像有點耳熟？
好像，自己剛剛就是這麼教育羅雨童的來著？
“趙天章主要都在軍方工作，他的門生故舊也基本都是軍隊上的人，雖然也有權勢，可是畢竟軍政不相幹，除非我們有什麼嚴重危害國家安全的罪名，不然他們管不到我們頭上！可是張賀凱不一樣，他一生從政！門下故舊可以說是全都分部在政治領域，別看他退休了，可是低級領導退休之後是人走茶涼，像是張賀凱這種履曆的高級領導退休之後也依舊耀眼！”
“可是，他畢竟退休了啊！”羅振東還是有些不解。
“退休了，他手裏的權力當然就沒有了，可是他的兒子呢？他的門生呢？卻正是上升的時候，在這個時期，他本人就是一隻蜘蛛，花費了一生的時間，編製出了一個碩大的人脈網絡，四通八達，可上可下，無論是誰，隻要在這張蜘蛛網上就能借助張賀凱溝通其他本來溝通不到的人，這是他的人脈優勢，更重要的是，誰都有退休的那天，誰都擔心自己人走茶涼，如果要是有一個人在張賀凱退休後冷落他，其他人會不會覺得這個人在自己退休後也會冷落自己？這種評價，對於一個正值上升期的人而言，簡直是致命的！因為比他職位更高的人，基本都會早於他退休！”
“所以，他真的有能力讓羅氏集團破產？”羅振東喃喃問道。
“當然！他的職位不是最高的，槍打不到這隻出頭鳥，本人參加過抗戰，功勳卓著，戰功彪炳，誰敢動他？人脈人情，人走茶也涼不了，門生故舊一堆，想辦啥事兒都有人幫忙，已經退休，別人不需要擔心他參與到權力爭奪中，所以，這才是他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