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又一副受盡了委屈的小媳婦姿態從二蛋身後慢騰騰挪了出來,他任憑尾巴由後者捏著也不敢抽回,隻苦著一張臉小聲啜泣。
“嚶嚶……還請各位大俠高抬貴手……有什麼話要問小狐的,小狐定知無不言,嚶嚶,隻求諸位放我一條生路……”
這狐又雖不是人,但他潸然淚下的模樣叫人看著也頗為不忍,隻可惜他麵前三人都是石頭做的心腸。狐又抹了半天淚,見他們臉上毫無憐惜之意,心裏暗罵一句,可小命在人手裏攥著,他也不敢在麵上顯出來,便擦了眼淚止住哭泣低頭乖乖立著不再發話。
“你領它回來做什麼?”梅九問二蛋。
“他不是白瑪的馴獸嘛,咱們對白瑪一無所知,找個馴獸來打聽打聽消息也方便呀!”
梅九一聽心道也是,他們現在也沒法去找別人打聽白瑪的消息,那除了人,便是馴獸最了解自己的主人,找頭妖獸問話興許還真能打探出不少東西。
狐又看二蛋答完那男子的話便衝旁邊那名女子搖尾乞憐,又聽他稱呼她老大,心中暗自稱奇,這二蛋那日在鬥獸會上扯下他一條尾巴已是悍猛,不想他這般厲害的妖獸竟也會臣服於人,且對方還不是鳳人,再瞧他那討好的樣……狐又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幾眼那名女子,當二人目光對上,狐又隻覺自己身上那層皮都叫她扒了下來,連骨頭都變得透涼,緊接著對方那隻手就猝不及防地摸了過來!
他當即就給嚇得豎起全身堅毛,可那毛連二蛋都防不住,又哪能防得住侯蓁蓁呢?
“原是本土鳳國藍狐,進食過天蚣生命的骸骨後異變成為現在的狐又……”侯蓁蓁說了一句狐又聽不懂的話,但二蛋和梅九卻瞪大了眼睛。
“他也吃過?!”
“那它得有多少歲了?”
“一百來歲。”侯蓁蓁說著看了眼狐又,“不過我看他應該也記不得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吃的。”
狐又趁二蛋這發呆的工夫一把抽出尾巴把自己團住,瑟瑟發著抖,連大氣也不敢出。這女人到底什麼來頭?她怎麼會知道自己活了多少年?又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原型隻是一隻普通藍狐?
侯蓁蓁結束了關於狐又的探討,不管這狐狸是為何異變成了妖獸,隻要他沒受汙染,那他變成什麼樣都輪不到她管。反正淨化完汙染,接觸了鳴鸞笛,在鳳國剩下的最後一個目標也就隻有白瑪了。
“你知道白瑪在哪嗎?”她問。
狐又慌忙搖頭:“不知道!馴獸師不能把馴獸帶入城鎮,平常隻會把最寵信的一頭馴獸安排在附近,對其他馴獸一般管得都不怎麼嚴……我是白瑪剛馴服不久的馴獸,和她還談不上親近,那日鬥獸會我落敗後她就沒再喚過我,你們想找白瑪應該去找她那頭青元貂,那貂跟了她有一年了,所有馴獸裏就屬他最聽話。”
他這一通霹靂啪嗒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當真是做到了知無不言,那三人還沒緩過神來,又聽他繼續道:“其實白瑪的馴獸大多都與她不怎麼親近,她平日裏不愛說話,馴獸全靠打,遇上她也算我倒黴……”
狐又說著突然就變成了訴苦,“我活這麼大歲數就沒見過比她能打的人,當初我跟她交手的時候沒留心被她摸上了肚子,哎喲那一拳頭下來!把我肋骨都打斷了,內髒也差點被打破!休養了整整三個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