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嘉嘟囔的這句晦氣是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倒不是針對巴嵬,不過聽在對方耳中卻算得上是挑釁了。
“晦氣?你說我晦氣?”巴嵬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他二人雖一遇上就鬥嘴,倒從未有過什麼實質性的爭吵,而大嘉也從沒像這樣對他表露過明顯的嫌惡,這一句晦氣聽的巴嵬又苦又澀,當然,更多的還是氣憤。
“既然你說我晦氣,那我便給你找些真正的晦氣!”
狂派的馴獸師性子自當是狂,巴嵬方才還叫大嘉小心些別去外麵送命,這會就打算與他一齊去送命了。
“我要與你賭鬥!我用我新馴的滅墨鳥與你那冥鳥比一場!若你贏了,滅墨鳥便歸你,若我贏了,我不取你的妖獸,隻要你放棄今年的泰平祭!”
妖獸進不得城,所以賭鬥隻能在城外進行,他這樣說,便是要趁月圓夜與大嘉一爭高下。大嘉性子不比他狂,但也倔的很,該傲的傲氣也有,這會兒一堆人圍著看熱鬧,巴嵬又說不論輸贏都不取他的妖獸,他若是不接下賭鬥,給旁人看著就是膽小如鼠之輩,自認技不如人。
“好!”大嘉果然爽快應下,但末了卻接了句,“可今日不行!”
今日是月圓夜,即使巴嵬不把性命當回事,大嘉也不會拿他們二人的性命去行這場賭鬥,且冥鳥受傷未愈,他還趕著去尋玉瓊,而他為得那頭黑色妖獸,明日起還得與數名寧人同行……若是沒這檔子事,他腦子一熱說不定就直接拉著巴嵬出城了。
“今日不行?”巴嵬嗤笑道,“怎麼,你是畏懼群獸夜行,害怕丟了小命?當然了,你要是承認這點,那改日也不是不行。”他問圍觀的眾人道,“你們說是不是啊?”
一般鳳人哪敢插手馴獸師之間的矛盾,他們圍在這裏也就圖個熱鬧,可這熱鬧若是扯到自己頭上,那就不好看了。大家都知曉今夜出城進行賭鬥無異於送命,可提問的是狂派的巴嵬,他們即便心裏向著大嘉,也不敢出口反駁。
所以短暫的寂靜後,圍觀群眾呼啦啦就散了個七七八八。
“我今日沒空與你鬧。”大嘉對巴嵬幼稚的激將表示了鄙夷,“泰平祭之前,我肯定與你賭鬥,總之這幾日不行!”
見大嘉神情嚴肅,巴嵬明白再說下去也沒用,反正這會兒圍觀的行人也沒剩幾個,他便收起了那副不可一世的嘴臉,好奇問道:“怎麼著,你接下去幾日還真有事?”
“不錯,而且我急著尋人,你若是閑著無事,就同我一起去尋。”
“哦……行吧,什麼人啊?”
“一個長得特別漂亮的小夥子,別問我多漂亮,反正一眼就能認出來,就是腦子有點傻傻的,還有……”
望著二人逐漸遠去的背影,二蛋大感不解。
“這要一個兩個也就算了,怎麼鳳人擱哪都看不懂啊?他們兩個剛才不還仇人相見你懟我也懟的,怎麼一轉頭就跟沒事人一樣了?”
“我大概能夠理解,”侯蓁蓁道,“這兩人的關係可能和我在寧國遇到的一對姑娘差不多。”
那二人方才吵鬧引發的動靜不小,這倆人也給吸引過來擠在圍觀群眾裏看了會熱鬧,熱鬧看完,他們便接著逛。
鳳人的居所藏的隱蔽,從外麵看似冷清,加之大嘉的科普,二蛋原本以為無花城的夜晚應該是家家戶戶閉門不出,沒想到進來之後還挺熱鬧,絲毫看不出城中居民有擔憂野獸侵擾的跡象。
城中也足夠開闊,就算二蛋變回克利西斯爾形態在其中行走也不是問題,隻是鳳人房屋建的矮小,他若不變小,那排排屋子都進不去。
二人在晚市裏閑逛,瞧見些沒見過的物什,侯蓁蓁好奇地摸摸,二蛋好奇地嗅嗅,一圈走下來已參觀的大差不差。此時城門已關,他們若是為了出城再硬闖,恐怕真會惹出事端,二人身上都沒裝銀錢,便尋了處無人的破屋打算湊合一晚。
安頓下來,二蛋還惦記秦梅的安危,便問侯蓁蓁道:“小老大,你是老大的分身,那你們兩個能互通嗎?外麵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