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他依然回了句:“樹多總比沙子多好。”
秦小知給他一口噎的答不上話,隻好悻悻閉了嘴。
梅九看了看大嘉,見他又開始說些無關緊要的消息,提了幾步行至二蛋身邊悄聲問道:“你可能用那什麼模擬變作鳳人模樣進入無花城?”
“那當然了!不過這個殘次品說的城門也就和狗洞差不多大吧,我提前跟你說好啊,你問歸問,但是休想讓我去鑽洞,我可不是狗!”
梅九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不再答話,又緩步回到了幾人身後。
這一行人是由大嘉拉著玉瓊和委羽馬打頭,前者會時不時地回頭看看後麵幾人;再是侯蓁蓁走在中間,二蛋緊隨其後;秦小知差不多與二蛋走了個平齊,梅九殿後,也屬他最為警覺。
聽夠了大嘉那些可有可無的閑談,梅九忽然沉聲道:“我聽聞鳳人要覺醒血脈之力才能成為馴獸師,而覺醒之人麵上會出現特殊印記以與常人區分。”
不似那幾人心寬,就如同大嘉對他們的疑心不減,梅九對他也滿腹懷疑。
“你說你是馴獸師,可我未見你麵上有何特殊印記,這是為何?”
“這位兄弟知曉的可真多。”大嘉停下步子扭頭看了梅九一眼,等他回首再走,腳步卻比之前快了不少,而他的答話也如他的步伐一樣隱約有些急切。
“除去一年一次的礦石交易,鳳人已有數十年未與鄰國密切往來,你竟對馴獸師知曉的這般詳細……隻是你的消息未免落後了些。印記並非隻會現於臉上,身體任何一處都有可能出現印記!”
“那印記是什麼樣的?”秦小知問。
大嘉一個猝不及防的轉身,侯蓁蓁是眼疾腳快地停住了,可後麵幾人卻全沒刹住砰砰砰撞成了一串。
“哎喲!”二蛋當初為了叫梅九抱的舒適便模擬了寧人大小,而且還刻意縮小了不少,他出了石林就一直沒變回去,所以現在是與侯蓁蓁一般高,這一撞就撞上了前者的後腦勺,牙都給撞得有些鬆脫。
秦小知和梅九倒沒什麼大概,隻揉著痛處齊齊探頭向前望去,看那大嘉整的哪一出。
“原本我無須將此事告與你們,不過那印記確實特殊,你們若是瞧見,一眼便能認出……如今我也算是有求於諸位,索性就給你們瞧瞧,省的那位兄弟再起疑。”
大嘉說著捋起袖子,在他小臂往上三寸之處確實長有一塊褐色印記,那印記有巴掌大小,上麵交縱著凹凸不平的裂紋,似是好好的人皮上莫名長了塊樹皮一般,又怪異又惡心。
原來印記長這個樣啊——初次見得這印記,玉瓊、侯蓁蓁、秦小知、梅九四人全做了然狀,唯有二蛋咦了一聲,瞪大了眼湊上前想再仔細瞧清楚點,可惜大嘉隻給他們看了一眼,就迅速落下了衣袖。
“如此你們該放心了吧,我又不是吃飽了撐著假裝馴獸師來欺騙你們,這樣做對我有什麼好處?”
覺醒血脈之力、能通野獸言行、特殊的樹木紋理……
再次跟上大嘉的步伐,侯蓁蓁的腦子開始活絡起來。
鳳人的這項能力似乎挺有趣,這個人應該可以摸一摸?
思定後,她伸手探向了大嘉。
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到大嘉後背的刹那,毫無征兆地,她的胳膊卻被一隻瑩白玉手猛然截住!那隻手修長纖細,是隻有女子才能生出的柔夷,可那指下抓住她的力道卻凶如野獸,仿佛要捏碎她的骨頭般,狠狠將她的胳膊攥在掌中。
“你不能碰他!”
侯蓁蓁側首望去,她自失憶至今雖有過失望或不解,但從未有過現在這樣的驚愕。
那隻手不屬於這一行六人中任何一個,那能將她禁錮的力道也不可能出現在他們之中。手的主人來的那般突然,像是豔陽高照忽起冷風,像是晴空萬裏忽響雷鳴,可那手的主人卻比這些來的更加詭異。
那張與熔岩頭套下一模一樣的麵孔凝眉瞪著侯蓁蓁,她的眼中似乎裝滿了責怪,但她的話語裏全是焦急和擔憂。
“讀取生命體信息是與文明個體建立聯係的前提,與任務無關的個體生命建立聯係違背了工作守則第三條!你已經和兩個無關的文明個體建立了聯係,而且我猜與你建立聯係的文明個體還不止兩個!如果你再繼續違反守則,回去就不隻是關禁閉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