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喬希神色鬆動,盧克圖也不再多言,望了眼蟲子拉起喬希就跑!梅九遠遠瞧見他二人總算是跟上來了,便又開始趕路。喬盧二人看梅九小小的個子,步子卻邁得飛快,有時一張腿好像就跨出了數丈遠,有時又好像腳不離地就變了個方向,他們倆岠國人理應走的比他快才對,可他們跑在後麵無論在怎麼追都追不上,那人像是算好了似的一直落下他們一截,那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們接近不了,卻也不會跟不上,隻是跟得有些吃力,卻又吃力的剛剛好,叫他們總覺得自己像是跟在主人身後遛彎的狗……
這就樣緊趕慢趕了一路,三人不多時便到了一處隱秘的避風港。梅九找出兩個水囊丟給二人,“此處暫且還算安全,你們休息夠了便可離開。”
盧克圖正渴的緊,接過水囊就大口大口灌了起來,喝痛快了才問:“你們這些日子就一直躲在這兒?躲這兒怎麼可能不被發現?”
梅九在門口半落的帳簾後坐下,不冷不熱道:“我說了,我已和他們分道揚鑣。”
盧克圖左思右想這人既然都把他們帶了過來,應該也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扯謊,立馬好奇道:“你們真散夥啦?為什麼會散夥?那他們人在何處?你為什麼又獨自躲在這兒?”
真是聒噪……梅九暗歎一聲,再一次為自己的多管閑事感到惱火,冷冷睨他一眼又轉了回頭去。
“哦!你不願答是吧!”盧克圖倒是挺會看人眼色,梅九那一瞥叫他看出了危險和抗拒,他想了想道,“那我問問你那個蟲子的事成不?”
這回不見對方有所推拒,他便興致勃勃地發問了。
“你藏於此地多日,可知那是何種妖蟲?”
“不知,我今日也是第一次見。”
“咦?我方才見你打鬥頗為熟練,還當你曾與那蟲子多番交手……”
“他的攻擊方式與合顎蟲有些許相似之處。”
“哦?那你定是與合顎蟲交過手嘍?那依你所見,殺那骨蟲可是比殺合顎蟲要難?”
“不錯。”梅九點頭,“你的震天雷炸不死他足以證明這點,他的皮膚比合顎蟲堅硬,速度也更快,牙齒也更為鋒利!”
注意到他那把雙劍上的裂紋,盧克圖思考半晌後道:“若是給你換一把全由水足或水牙打造的兵器,你可有把握能殺了那骨蟲?”
梅九沉吟片刻後答道:“我不能確定,全由水足打造的兵器多半也不及他堅硬,僅憑力量和鋒利的刀劍恐怕殺不了他。”
“那你方才是如何傷了他?”
“內力。”
“這麼說,我們這些不具備內力的岠國人,無論如何都殺不了那骨蟲?!”盧克圖大驚,他好不容易造出了可以令岠國人無須再畏懼合顎蟲的震天雷,結果這雷還沒用上幾日,沙漠裏竟又生出了種炸不死的蟲子!他迷茫地看向喬希,後者也是一臉嚴峻,他的神劍也許能夠斬殺那隻妖蟲,但神劍隻有一把,如果那蟲子的數量與合顎蟲相當……難道這是老天要絕他岠人的生路?他們就該老老實實地藏於僅有的幾座綠洲之上?永世在險惡的沙漠中葬送生命和希望?!
“喬希……”盧克圖欲哭無淚,“我以為……如今應暫且放棄尋找奸賊,盡快召回飛翼軍,趕回王城稟報此事。”
喬希尚未被仇恨蒙蔽雙眼,此事事關重大,他不能再感情用事強留於此,那幾人已害死不少岠人,不能再因他急於報仇而害死更多岠人!且他體力有限,現下已難以揮動神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打定主意,喬希與盧克圖一番商議後,決定就在此處發出信號彈,召回飛翼軍,集結人馬後返回王城。
等那群飛翼軍來了,梅九還有的跑嗎?這二人毫無疑問是明目張膽的搶奪此處避風港,對於這二人作為,梅九倒也沒說什麼,此處本就是他們岠國的地盤,他一個殺人凶手能有什麼資格反對?見他們出去燃放信號彈,梅九立刻在帳內收拾起了行囊。
聽聞一聲砰地爆響,梅九探頭出去迅速望了一眼,紅光竄天而起,緊接著又是一道綠煙高升。他心道這岠國工匠確實厲害,寧國隻有響箭及狼煙能隱晦地傳遞消息,而這兩樣在白日裏並不適用,不像他們竟能利用不同顏色的煙霧傳遞信息。
收拾好行囊,他正欲離去,豈料剛摸出帳門,忽聞一聲淒厲的尖叫,伴隨著窸窸窣窣的響動,他警覺地回頭——隻見有數十隻骨蟲依次破沙而出,正從四麵八方將那二人包圍!而不隻那二人,他與整個防風帳也同樣位於骨蟲的包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