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希……哦不對!是喬院長!”身形肥壯的男子伴在喬希身側,他嗓門洪亮,一旦開口,連他腳邊的沙子都要震上一震,“你確定秦大、呃不是!是秦小知那夥賊人會躲在蟲窩裏?藏這兒不是找死嗎?!”
說話這人是盧克圖,喬希原是他的親友,前者不久前被岠王任命為工匠學院的新院長,他當著外人的麵不便再直呼喬希姓名,但這一時半會還習慣不來,他每每喚到喬希名字都要在後麵接句喬院長。
跟隨他們的這支飛翼軍全都是從王宮禁衛軍中選出來的好手,原本飛翼軍應從墾荒軍中挑選,但喬希帶領的這支飛翼軍是岠王為抓秦小知特地組建而成,墾荒軍中大多數人都與秦小知熟識,若用墾荒者組建這支飛翼軍,他們極有可能在遇見秦小知後念及舊情,無法狠下殺手緝拿奸人,然而在王宮裏負責護衛王族安危的禁衛軍可比在沙漠中拚死拚活的墾荒軍要心高氣傲,他們認為這名剛走馬上任、卻年紀輕輕尚不足二十歲的喬希擔不起統領這隊精兵的重任,隻是礙於王命,他們才不得不聽從這位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調遣。
“是啊喬院長!你還真當有人會來這蟲窩送死不成?我們如今算是把性命交到你手上了,你可千萬別想著帶我們去送死啊!兄弟們,你們說是吧!”緊接著盧克圖說話的這人是禁衛軍中的一位小隊長,飛翼軍隻把喬希當做明麵上的首領,實際上能令他們信服的正是眼下說話這人。他喚喬院長的態度與盧克圖不同,盧克圖雖總是叫錯,但對喬希卻無半點不敬;而這小隊長在喚喬希時,語氣中卻滿是輕慢,且他每叫上一次喬院長,跟在他身後的飛翼軍全要譏笑一番,就像他方才問完,除了盧克圖,其他人全都哄然大笑,還附和著叫嚷道,“是!老哥說得對!”
“如今除了蟲窩,岠國所有角落都已被搜查隊尋遍,隻因眾人都和你等一樣認定此處凶險,奸人不可能逃至此地……你們未免太小看秦小知了。”他並未製止身後飛翼軍的吵鬧,隻睜著那雙如灰死目望向前方,麵無表情地吐出冷漠的聲音,“飛翼是初次投入軍中使用,飛翼軍會因操控失誤導致飛翼損壞,但是根據搜查隊回報,幾乎每一個負責在蟲窩附近巡查的飛翼軍使用的飛翼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壞,而且這些飛翼無一例外是在正常的情況下突然失控。”
喬希轉頭看著那位帶頭譏笑自己的男子,道:“陳隊長,你說,每一架飛翼都在此損壞,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被他喚作陳隊長的男子輕哼一聲,滿不在意地說道:“什麼巧合,明明是天意!老天知道不該讓我國勇士來這蟲窩自掘墳墓,才會把前來此處的飛翼全弄得失靈!”他說著嘿嘿一笑,“喬院長,你這飛翼造成也沒過幾日,壞的也不在少數,我們來這一路不也壞了兩架嘛,為何你會覺得飛翼損壞是巧合,而不是你手藝不到家呢!”
“哈哈哈!老哥這話在理!我看也是這飛翼不經用,飛的一久就堅持不住了!”
“是啊,喬院長畢竟年輕,這飛翼到底不夠穩妥,我們已經賭上性命陪你飛了這麼遠,你可莫要再拿我們的命去喂那些蟲子啊!”
眾人又是哄笑。
喬希在眾人的嘲諷中盯了陳隊長片刻,忽然拔出腰間劍柄,隨即輕甩手腕——那把沒有劍刃的劍柄竟倏地長出了一束光!光為紫電,長約五尺,形同劍刃!眾人皆被這陡然出現的紫光驚得止住笑,齊齊往後退去!
“這、這是紫電劍!”有人認出了喬希所持之物乃傳聞中的岠國神劍,立馬驚叫出聲。
“不可能!”陳隊長立刻不假思索地否認道,他嘴上否認,卻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把劍,這劍模樣詭異,是他從未見過之物,也確實與傳說中的紫電劍相似,“據我所知,神劍是羅院長生前所鑄,隻差一步神劍便成,但始終未成!羅院長耗費一生都未能造成神劍,神劍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這毛頭小子手中!”
“因為,差的那最後一步,被我造成了!”
喬希揮動神劍,光束霎時沒入陳隊長胸腹,轉眼就將他刺了個對穿!喬希再次一抖手腕,光束旋即消失,陳隊長低頭望著身體上那個莫名出現的大窟窿——窟窿的邊緣焦黑,一滴血都不曾滲出,他甚至從那窟窿中看見了自己的腸子,又透過窟窿看見了立於他身後之人的雙腿。他抬眼看向喬希,他的眼中充滿了不解和迷茫,然後他直直倒了下去。
“陳隊長的血能為這神劍開光,他應為此感到榮幸。”喬希握著那縷金劍柄冷冷道,“王已下令由我全權指揮飛翼軍,不服之人可就地處死!如今奸人就在眼前,他卻口出狂言欲慢軍心,不取他性命,恐怕還有他人效仿此人擾亂軍心。再有出言動搖軍心者,下場便和陳隊長一樣,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