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張比武台輪空的三人正和秦小知一齊擠在休息廳的窗邊,觀看各組的比賽,其中一人見賀遠被彭俊力打中,不禁低咒了一句。秦小知轉頭看了看,見發出聲音的那人卻是丁字台的梅九。
這人真是奇怪!秦小知想道,好端端的不去關注自己那組的比賽,反倒去關心別的組了?咦!那昨天賀遠關注的人就是他了?該不會這兩人……
梅九察覺到秦小知打量的視線,忙把目光轉向了別處。
秦小知見他回避,於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便仔細回想了一番。他昨天對甲字台之外的選手並未怎麼留心,但今日細細一想,多少能回憶出一些蛛絲馬跡,這梅九出招狠辣果決,幾乎未遇敵手,但他偶爾顯露的身法步伐好像和賀遠有些相似……有奸情!這兩人肯定有奸情!
此時,比武台上的賀遠已經休整完畢,重新握住短刀迎上了彭俊力。這次是由他搶占先機攻向敵手,並且配合了躡影宗的身法圍繞著彭俊力不斷地變換著方位,時而閃現在對手身邊、時而隱匿在對手身後,把彭俊力繞的頭暈腦脹分不清方向,隻能憑借直覺揮舞長槍抵禦他的攻擊。不過彭俊力到底是有幾分本事,他在分不清賀遠到底在何處的情況下,依然擋下了大部分攻擊,偶爾遺漏的幾刀也隻劃破了他的外衣,並未傷及他的皮肉。他知曉這是賀遠手下留情,換了刀背與他交手,若對方用的是刀刃,隻這幾刀已足夠他皮開肉綻。
躡影宗的身法確實鬼魅,這身法一出,彭俊力就完全陷入了被動,像個木樁似的被困在了原地,隻能任由賀遠“宰割”。實在是賀遠動得太快,彭俊力這才剛在左手邊接下他一擊,右後腰已接上了第二刀,他勉強迎上對方的第二擊,第三刀又已至前胸。眼下別說是找方位了,這密不透風的攻擊讓他連走都無法走動一步,就好像他整個人都被包裹在了風牆的中心,不管轉向哪兒,迎接他的都是割人的風刃,而且這風刃還越轉越快,越轉越凶。
秦小知起初還能跟得上賀遠的移動速度、辨清他的方位,可隨著賀遠速度的加快,憑秦小知過人的眼力也已無法完全確認他的下一擊會打在何處。
怪不得溫慶鳴提醒自己要小心這個人,他心想,目前這肉搏戰自己倒是不太怕,但刀子割肉上肯定還是要傷啊,自己皮再厚也不能拿拳頭去擋刀吧,這要是對上了千萬不能讓他近身,但不近身的話……看來隻能寄希望於“無堅不摧之力”了!
彭俊力為防賀遠使出暗器才從一開始就全力以赴,未想雖得了先手,卻還是叫賀遠找到了破綻,隻憑一套身法將自己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賀遠一套爆發式的打法尚未結束,彭俊力的槍身已被短刀擊打得綻出裂紋。
躡影宗……不愧是四大門派之一,即便不使暗器,也可以贏得不費吹灰之力……伴隨著彭俊力的不甘,這場比賽很快落下帷幕,毫無疑問是由賀遠贏取了勝利。
其餘三場比試也陸續結束,贏得比試的四位選手回到休息廳後,參與第二場比試的八人各自上台,迅速展開了新一輪的交戰。
此時廳中僅剩八人,其中四人正擠在窗邊看賽況、一人在檢視自己的武器、還有二人坐在角落養精蓄銳,隻有一人在為接下來的比賽舒展筋骨——也就是秦小知,他在見識過賀遠的身法後產生了危機意識,決定做做熱身運動,正給自己數著拍子做廣播體操。
坐在角落的二人分別是賀遠和梅九,賀遠進屋後就在梅九身邊隔了一張椅子的位子坐下,時不時就看他一眼,似乎欲言又止,而梅九卻一直偏著頭,盯著與賀遠相反的那麵牆壁,好像那麵牆上開了花朵似的看得目不轉睛。
秦小知直覺這倆人之間有問題,就借著跳操晃到了二人附近,想打探打探這二人是什麼關係。
賀遠才剛醞釀完一肚子的疑問,還未對梅九問出口,卻見秦小知蹦躂著跳了過來。他方才見這人又是抬胳膊又是踢腿、偶爾還擺出幾個拉弓射箭的姿勢,心想他之後可能會要和自己對上,便認真看了會兒,以為他打得是套什麼詭異的功夫,可看了半晌也看不出個東西,正覺得這人許是在故弄玄虛,不想他還直接蹦到自己麵前跳了起來,被驚了一跳,下意識就朝梅九身後躲了過去。
梅九總算是舍得轉頭看他一眼,賀遠見他看向自己,麵上一紅,張嘴欲說什麼,又立刻意識到不妥,趕忙站起來坐了回去。
“梅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