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made by goddess(1 / 2)

水妙白八歲、葉天紅五歲那年,老婦死了。

那是一個陰雨連綿的雨天,水妙白連發三日高燒不退,老婦焦急,叫葉天紅在廟裏照顧她,自己跑出去討錢買藥,可過了一天,最後攥著藥包回來的老婦卻沒有了往常的笑容,她臉色灰白、嘴唇青紫,每走一步路都緊皺著眉頭,似乎十分痛苦。將藥包和一塊玉佩塞給葉天紅,老婦用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囑咐她,叫她一定要收好玉佩,又叫她帶著水妙白藏進廟中一座空心的石像裏,接下來不管看見何事聽見何事都不許出聲,更不許出來,必須在石像裏藏滿一天,要整整一天。

石像內部其實很狹小,很難裝進兩個她們那般年紀的孩童。好在水妙和和葉天紅是餓大的,相比同齡人要瘦小許多,鑽進石像裏還有些空餘。葉天紅抱著昏迷不醒的水妙白僵硬地坐在石像裏,期間聽見有不認識的兩人進了破廟,兩人與老婦進行了一段奇奇怪怪的對話,然後便是老婦的笑聲和慘叫聲……待一切安靜下來,那兩人的腳步聲卻在破廟裏時有時無地來回響了許多次,葉天紅謹記著老婦的話,在石像裏待滿一日後,才拖著水妙白爬了出來。

老婦還在,她依舊躺在那堆發黴濕臭的草堆上,隻是變成了一具屍體。

葉天紅傻了許久。五歲的她還不能理解死亡,可無論怎麼呼喚都得不到回應,她隻好邊大哭邊照顧水妙白,直到水妙白病情好轉醒來,見到老婦已經開始發臭的屍體,再從葉天紅破碎的哭泣中了解到事情的大概經過,硬是撐起病弱的身體,擦去葉天紅的淚水,帶著她在街頭跪了整整七日,跪得了老婦的入殮錢,買了一身新衣、一口棺木,接著又花了整整一日時間,親手替那具腐爛的屍體換上新衣、再挖坑將棺材下葬。

接下來兩年,二人相依為命地挺了過來,直至各自拜師、走向分別。

水妙白不知葉天紅對老婦之死作何感想,她隻知道自己走的每一步路都指向一個明確的終點,就是為婆婆報仇!

“好!既然你不要,那我去找溫家公子買回來!”水妙白說著便要走。

“你買不起的,那塊玉我賣了一萬兩。”二葉拉住她的衣袖,“一萬兩金。”

“……”水妙白盯著二葉,久到眼中怒意漸涼,似乎才確定了後者並非是在說笑。緊接著,她忽然拔劍,狠狠斬向被二葉扯在手中的衣袖!

劍鋒將至,二葉卻更快地鬆了手!

“姐姐想與我割袍斷義?”她笑道。

“你若還當我是姐姐,就去把玉佩要回來!”

“姐姐還是莫要太過執著於一塊死物。”二葉替水妙白把那片險些就要被割斷的衣袖撫平,道,“也許……婆婆是因那塊玉佩而死呢?”

“那更該留著!等那些人主動找上來,我好將他們手刃!”

“若那些人你殺不了呢?何不先將玉佩交出去,交給你我之上的人物,讓他在明,我們居暗,好瞧瞧把婆婆殺死的究竟是何人。”

二葉放開水妙白的衣袖,彎似新月的笑眼裏藏著和後者相同的涼意。

“你莫要惱我,我從未忘記要替婆婆報仇。”

不管二位少女之後的談話如何,溫慶鳴從花院離去,往住處去的後半段路上,又在另一座亭中瞧見了侯蓁蓁與秦小知。

二人相談甚歡,熱絡程度絲毫不亞於之前的二位美人。他們看到溫慶鳴路過,也相繼朝他點頭致意。秦小知對著侯蓁蓁說話時眉飛色舞的,見到他來卻盡是防備,像個門神似的立在侯蓁蓁身前,從頭到腳都寫著護意,引得溫慶鳴一時半會有些迷糊,自己是不是醉酒眼花看錯了?方才和葉天紅在樓台上談天的人是侯蓁蓁,這會兒秦小知擋在身後的那位才是水妙白?

這四人究竟在搞什麼名堂?直到他回到住處,沐浴完更衣躺下,依然沒將這個問題想明白。

“大姐頭!”待溫慶鳴離去,秦小知十分狗腿地朝侯蓁蓁道,“你那個空間口袋還能放下多少東西?這麼牛逼的寶貝也給我整個唄?”

昨夜侯蓁蓁接觸到金鱗煉天岩後,憶起些許線索,開啟了空間口袋,找到了存放在裏麵的針線盒。後來他們在離開石山回桃泉客棧的路上,碰巧秦小知正發愁要怎麼處置金鱗煉天岩,那東西不大一塊,卻異常沉,不太方便隨身攜帶。侯蓁蓁見他發愁,便把動力源接過來丟空間口袋裏去了,並對詫異的秦小知簡略解釋了一番。結果秦小知對她的空間口袋生出了濃厚的興趣,昨夜時間不夠沒來得及細問,今晚早些時候水妙白又恰好和二葉一同出去了,他逮著機會便抓了侯蓁蓁出來了解情況。

“嗯……”侯蓁蓁對他提出的要求感到一些為難,“受認知障礙的影響,我現在還不能完全掌握空間口袋的開啟,隻在裏麵找到了針線,然後可以放些小東西進去,具體能放多少還不清楚。不過這應該不是你的文明等級可以掌握的技術,如果你無論如何都想要的話,也許我可以利用某樣實物充當介質來製作一個臨時的儲物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