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學者、哲學家的智慧或許也可以稱作智慧,但不是真正的智慧,因為它同它知道其價值並甘願為其做奴仆的金錢無緣。在金錢的狂態麵前俯首貼耳的智慧,是不可能比金錢重要的。
相反,富人沒有學者之類的智慧,但他卻能駕馭金錢,卻有聚斂金錢的智慧,卻有通過金錢去役使學者智慧的智慧。這才是真正的智慧。有了這種智慧,沒錢可以變成有錢,沒有“智慧”可以變成有“智慧”,這樣的智慧不是比金錢,同時也比“智慧”更重要嗎?
不過,這樣一來,金錢又成了智慧的尺度,金錢又變得比智慧更為重要了。其實,兩者並不矛盾:活的錢即能不斷生利的錢,比死的智慧即不能生錢的智慧重要;但活的智慧即能夠生錢的智慧,則比死的錢即單純的財富——不能生錢的錢——重要。那麼,活的智慧與活的錢相比哪一樣重要呢?無論從這則笑話的演繹還是從猶太商人實際經營活動的歸納,我們都隻能得出一個回答:“智慧隻有化人金錢之中,才是活的智慧,錢隻有化人了智慧之後,才是活的錢;活的智慧和活的錢難分伯仲,因為它們本來就是一回事:它們同樣都是智慧與錢的圓滿結合。”
“通訊之王”——路透
在國際新聞上,路透是一個叫人驚歎的人物。這不僅由於他所開辟的、囊括了大半個世界的通訊事業,不僅由於他的無與倫比的智慧和才能,還由於他那為獲得成功所必備的騎士般的大無畏精神和百折不撓的意誌。他的名字和以他命名的那個通訊的曆史,不僅是世界通訊史上,也是人類文化史上的一部傳奇。
第一站巴黎:向哈瓦斯挑戰
保羅·朱利葉·路透(pauljuliusfreiherrvonreutor1816—1899),原名i·b·約瑟法特,1816年7月21日出生於德國卡塞爾的一個開明的猶太教拉比家庭。13歲時,路透的父親去世,小路透到開銀行的表哥那裏寄居。路透從小數學就很出色,在銀行裏很容易地就被富於數學變化的彙兌行情給迷住了。他擔任彙兌行情業務之後,經常為一個問題苦思冥想:怎樣才能最迅速地了解各國的外彙行情呢?
一次偶然的機會,路透結識了大數學家高斯。當時高斯正在埋頭研製電報。路透從高斯處獲益非淺。他敏銳地看出,這種新通訊工具可以極大地提高彙兌行情的收發速度。他開始留意電報機的研製動向。這期間他來到柏林,改信了基督教,並且把自己原來的姓名伊斯拉埃爾·貝亞改成了保羅·朱利葉斯·路透。
他的創業史是從1848年開始的。那一年年底的一天,他離開政治上日益反動的普魯士,來到了世界文化之都——巴黎,會見了法國報業巨頭查理·哈瓦斯。身材矮小的路透給哈瓦斯的第一印象,是他那口若懸河的毛遂自薦:他在柏林曾開過一家出版社,普魯士政府的輿論封鎖使他舉步維艱;他仰慕哈瓦斯先生大名而來,隻望能被錄用而謀得個賺錢維生的差事。
那時,哈瓦斯正苦於人手不足,恨不能一個人分成幾個人用,有人竟不招自來,欣喜之情,可想而知。尤其當得知路透還精通英、法、德三種文字,更是如獲至寶,當即答應了路透的求職請求。
路透就這樣成了哈瓦斯社的一個成員,投入繁忙的通訊業務。他每天從來自歐洲各地的報紙中挑選具有重要價值的文章並譯成法文,作為該通訊社的新聞稿件,然後分送到巴黎的報紙和國外的訂戶。遠至聖彼得堡的宮廷都有他們的聯係對象。
猶太人先天的競爭意識使路透無法久居人下。既然翻譯和提供新聞稿件的工作能產生如此大的社會和經濟效益,而對此自己又得心應手,為什麼不可以個人單獨經營呢?
不過,這等於向自己提供了就業機會、慷慨扶持自己和器重自己的恩人挑戰。又是猶太人先天的自我意識起了作用:“別人是別人,自己是自己。”“你的蠟燭照不亮我的房間”。
經過一段內心矛盾,路透還是橫下一條心,走上獨自經營通訊業務的新旅程。在差不多是白手起家,人員又極缺乏(隻有他和妻子兩人)的情況下,困難自不必說。然而,憑著一股堅忍不拔的毅力,廢寢忘食,夜以繼日地幹,他終於在被認為是“莽撞的冒險”中獲得了最初的成功。欣然服輸的哈瓦斯投來了讚羨的目光。
第二站亞琛“快訊”與信鴿
也是在柏林這段時間裏,路透結婚了。當時,他29歲,妻子是柏林一位銀行家的女兒。利用嶽父提供的資金,路透購買了一家書籍出版發行公司的股票,與人合資經營出版業。三年後,路透不堪忍受普魯士政府對輿論的壓製,毅然奔赴巴黎。此時他胸中已經醞釀著做信息買賣的計劃,因此不惜進入當時世界最龐大的通訊社當普通職員。無獨有偶,和路透同時進通訊社的還有一個流亡者——一個柏林銀行家的兒子貝恩哈德·沃爾夫,幾十年後,他,路透與哈瓦斯同時成為世界新聞業的三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