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梓的眼睛張的老大,看著與剛剛完全不同的冰藍,眼神十分驚訝,櫻桃般的小口微微一張。南老眼神微微凝重,看著冰藍這幅模樣腦中不禁有些驚訝,但更多的卻是思索,冰家的血脈究竟如何,隻有冰家人知道。
南老微微低頭,眼神中的凝重似乎略微消減了些,看的旁邊的墨梓眼神也不禁微鬆。墨梓‘呼’的吐出一口氣,隨即自己也似乎被自己的這口氣嚇了一跳,微歪著腦袋,似乎在疑惑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緊張那邊的那個‘精神失常’的人。
冰藍的眼神望向南老兩人,沉寂如死水的眼神中再次閃過了猶豫和掙紮,可是這掙紮就好像是被一張大網所籠罩的一條魚,被拉上岸上後所做的垂死掙紮。僅僅那麼一會兒,那絲掙紮也漸漸的消失,冰藍眼神冷冽的看著南老,眼神中倒影著南老的身影,那瞳孔似乎是一個藍色的漩渦,要將其中的人吞噬。
南老沒有在乎冰藍看向自己的目光如何,而是從剛剛開始就在觀察冰藍的狀況。他從一些文獻以及傳說中得知過冰家的一些傳聞,隻要是冰家的人,內心之中便會多一種與常人不同的‘質’,相當於第二人格,也有人這樣比喻這第二人格,說這是冰家先祖所留,而冰家先祖早已成神,踏破虛空而去。
尋常之人也許不知道冰家,可是作為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來說,這點秘辛他還是知道的。由此可知,冰藍此時的狀況也許並不是壞事,可是這天都黑了,該怎麼把冰藍帶回「有間客棧」中呀。南老此時也犯了難,要是就這樣帶回去,淼兒要是看到指不定會怎麼說他。要知道,淼兒待冰藍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
唔,半天的功夫都在思考這個,要是南老身邊的墨梓知道他的想法,估計會直接氣到抽過去。墨梓擔憂的看著冰藍,那雙秋水翦瞳似乎在說: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幫他啊。墨梓擔憂的眼神不由得又望向南老,也許,在這裏,就隻有南老可以就他了。水盈盈的目光中寫滿了哀求,看的南老不禁想到:這小子的桃花也太旺了。
冰藍眼中的掙紮消失之後,手握錕鋙,平穩的向南老兩人走了過來,就像是一步一步的走在墨梓的心裏,讓她倍感壓抑。就在墨梓準備出手,哪怕救不了他也想著能夠阻止他也好的想法剛剛抬起手,手便被南老按住。
墨梓疑惑的目光看向南老,隻見南老手往冰藍那裏虛空一攔,手中便多了一個精美的瓷瓶,南老猶豫的看了一眼冰藍。隨即渾身魂力放出,冰藍就像是一個陷在沼澤之中的人,越掙紮行動越緩慢,到最後就像分解動作般定在原地。墨梓看著南老這出神入化的一手,眼睛傳出十分明顯的驚訝。
手捂到嘴上,生怕自己會出一點聲音打擾到南老‘挽救’冰藍。絲毫不知內情的墨梓又怎會知道冰藍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以及南老接下來會如何救助冰藍。在墨梓驚訝的目光下,剛剛被南老出手一震的她再一次被驚到了。
隻見南老就這樣走到冰藍麵前,看也沒看,就這樣將手中那個瓷瓶的瓶口打開往冰藍嘴裏一倒,然後就收手結了冰藍的魂術定身。這樣就完了,墨梓懷疑的看著南老,不過腦海中剛剛看到的那出神入化的一手還是強迫她相信。
可以治療人的藥草很多,魂草略微稀少,可是光憑一劑藥水就可以的話,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多魂力失控死去或者發狂的人。墨梓猶豫了一下,將南老倒完的空瓷瓶撿了起來。南老看見墨梓的舉動也沒有說些什麼,隻是自顧自的走向桌邊,拿起冰藍裝酒的酒壺往嘴裏倒酒。
墨梓將瓶口微微的靠近鼻子,細細的辨別了一下瓶中的藥液。出乎墨梓預料的是,瓶中並沒有任何的藥味,甚至可以說是一點的味道都沒有。她可以用她能在兩條街外聞到誰家烤雞好吃的鼻子發誓,是真的沒有一點味道。疑惑的墨梓將瓶口往手掌上拍了拍,這下倒有了些收獲,在她眼睜睜之下,看到瓶中竟然灑下淡淡的,幾乎消失的金色流光。
那光落到墨梓白皙的手掌上,似乎沒有阻礙的滲進了皮膚,瞬間,墨梓隻覺得自己的魂力就像是被梳理了一遍似得,魂力在身體裏的流淌變得十分清晰流暢。這樣的感覺,墨梓的目光不禁看向了那精致的瓶子,手不由的緊緊的握住。目光呆愣的看向南老,口中喃喃到:“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