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宮殿中,沒有其他人的宮殿顯得毫無生機,不過空氣中仍然殘留著一種旖旎的氣氛。隻見,最高處的,可以一覽全殿的地方被一張大大的坐椅所覆蓋,紅色的羅莎掛滿座椅的四周,上麵慵懶的坐著一個人。也不能說是坐,應當是半躺在那張可以稱之為床的坐椅上,衣衫半褪,尤其是眼角的那顆紅痣,整個人魅惑的氣質被渲染到最大。隻是他的眉間似有剪不斷的憂愁。
“淵,你,恨我嗎?”夢中有個女子在向申屠城說些什麼,但是風太大,以至於那聲音有些模糊。“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申屠城大聲的喊著。可是夢中的那名女子沒有回答,耳邊傳來一陣一陣的風聲,強烈的失重感讓申屠城從夢中醒了過來。
這時,申屠城的腦海裏還有幾分迷糊,夢中的那名女子到底是誰?她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自己夢裏。為什麼,聽著她說的話有種心痛的感覺。申屠城不禁用手按了按太陽穴。他有種直覺,那個女人一定和自己所失去的那片記憶有關。總有一天,他會尋找到那片記憶的真相。
‘踏,踏。’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隻見,一個身穿白色長袍,腰帶青玉,麵容蒼老卻又不失仙風道骨的老者出現在這所大殿中。申屠城早在聽到這聲音,便知道是什麼人到了,所以迅速穿好零散的衣物前去迎接。“師傅,您老怎麼會想到來我這轉轉。”申屠城那沙啞磁性的聲音在這空曠的殿堂裏顯得格外清晰。
那被申屠城稱之為師傅的老人家臉上可沒有絲毫放鬆,一直板著張臉,好似誰欠了他幾千魂石般。“如果我不來,你還想玩到什麼地步才罷手。”那老人家冷冷的開口道,絲毫沒有留申屠城一絲麵子。
不過申屠城也不惱,眼角的淺笑一直沒有斷過,就好似穿心斷腸的毒藥,令人甘之若食。對於這個在深崖下救回自己的師傅,申屠城還是滿尊敬的,更何況師傅對自己的不僅僅是救命之恩,還有傳授魂術,栽培知識的恩情。區區一句責問,又怎麼比得上這段時間所建立的深厚的師徒之情。
見申屠城沒有說話,那師傅的表情也漸漸軟化了下來。即將要說出口的責罵也變成了關心,“你也不知道節製節製,你自己的身體你還不知道。”濃濃的關切之情溢於言表,這句話成功的讓申屠城眼角的微笑變得更加溫柔,一掃剛剛夢中的不快。
那師傅看見申屠城蒼白的麵容,不由的關切的問道:“怎麼,又做起那夢了。”在那無名崖下,他正好路過,忽然看見山石之上有一個人影,滿身的白衣都被染成了血衣,殘破的衣服勉勉強強能夠遮體。本來他想著能不多管閑事就少管點閑事,正要離開時卻發現那男子身上還有些殘餘的魂力,似乎還可以救活。
之後,這男子便被他帶了回來,不過卻失去了記憶,他為他取名申屠城,意味著有仇報仇,他殺我一人,我屠他一城。但申屠城不光是失去了記憶,全身骨骼盡斷,盡管他妙手回春,還是損失了幾年壽命才換回一條小命的。所以申屠城小小年紀,青絲盡白,要不這小子估計早死了。現在想想,這小子真是命大。
申屠城看著師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岔開話題說道最近魂穀的異動。“那墨子當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大費周章的派遣他兒子前去「魔域」,就為了隻能招魂的「招魂鈴」。”不知為何,自從複活後每次聽到‘墨子當’三個字,心中湧起的不知是否是仇恨的感覺,那麼強烈,強烈到他想要去立刻殺了他的那種強烈。
師傅聽到這裏,不禁沉思,這「招魂鈴」確實不值得如此大費周章。然而,他沒有看到身後那被仇恨所淹沒扭曲的麵容,那麼的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