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救下司徒典,孟麗君又將秀手收回袖中,貼在身旁。隻是在她收手之時,淩天放已然看清有一條銀線一顯即隱,被孟麗君收回袖中。想來她方才就是用這條銀線扯住了司徒典,免得他摔在地上。
雖然被孟麗君出手救下,司徒典卻已然被淩天放這一掌之力打得受了內傷。他坐在椅中用手按著胸口連連咳嗽,轉眼又吐出一口獻血,這才略略緩和了些,勉力抬頭,指著淩天放問道:“你是什麼人,膽敢偷襲於我?”
淩天放雖然惱恨他出言辱罵自己和白水幫,但見到自己一掌打得他連吐兩口鮮血,心中不由得微感歉疚,一時間不知怎麼回答才好。淩天放正沒說話,於飛已然在一旁叫了起來:“誰說是偷襲,早告訴你要打你了。你還自稱是兩湖派的高手,連我家幫主都不認識,打你的就是你方才背後嚼舌根的白水幫幫主,修羅驚天刀淩天放是也。”說到這裏嘻嘻一笑,怪腔怪調地奚落道:“司徒兄看起來傷勢不清,不過我想被過家家的小娃娃打上那麼一掌,應該沒什麼大礙吧。司徒兄你說是也不是?”說著將嘴巴一努,伸手指指站在一旁的孟麗君。
司徒典此刻雖然坐在椅中,卻仍覺得五內翻騰,已然被這一掌震亂了內息,受了內傷。但看看孟麗君的身影,竟然將牙一咬,硬生生將喉間的鮮血咽回,強撐道:“哼,這區區一掌,哪裏能傷了本人。還是讓你們幫主趕緊坐下調息一番,免得被我的反震傷了內息吧。”
在場眾人都是江湖打滾多年的老手,早看出司徒典被淩天放一招震得內傷吐血,卻仍要強撐著說大話撐場麵,都不由得暗暗好笑。也有幾個與他交好之人想要出手相助,但自酌與司徒典武功相去不多,司徒典一招也沒接住便被震得受傷吐血,雖說有倉促出手的原因,但也看得出淩天放武功遠在其上,貿然出手,想來討不了好去。況且司徒典正打腫臉充胖子,若然出手替他出頭,隻怕費了氣力,他還不會領情。
與司徒典交好的幾個門派中人正在猶豫,於飛卻早已從座椅上跳了出來。他刻意展示輕功,丈許距離一躍而過,幹淨利落,身形輕盈,看得廳內不少人都不由得叫了一聲好。於飛來到淩天放身邊,二話不說,先連忙伸手扶住淩天放的身形,臉上露出驚惶擔心的神情,大聲道:“哎呀,幫主,你臉色怎麼有些發白,莫不是當真被那個見鬼的書生震傷了吧,你重傷未愈,這可怎麼是好,快到一旁調養歇息一下。”
司徒典號稱鬼書生,於飛卻給他加了兩個字,變成了見鬼的書生。隻是他語速甚快,匆匆帶過,司徒典又受著內傷,正在暗中運氣調息,哪裏能起來與他爭辯,隻有裝聾作啞,恍若不知。
淩天放見到於飛跳出,心中便明白了他的來意。知道他打蛇隨棍上,用言語激得鬼書生司徒典說大話來顧全臉麵,接著便裝作關心自己,跳出來以養傷為借口,要拉自己回去。此舉雖說能夠輕描淡寫地了卻此事,但卻未免墮了威風,隻怕更加要讓人小看白水幫。但此地是孟麗君和翁同仁的宅院,在此鬧事的話,怎麼也要給主人幾分麵子。想到這裏,淩天放強壓心頭不悅,歎一口氣,向著孟麗君和翁同仁、白秋水拱手道一聲“抱歉”,便想隨於飛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