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很簡單,審理起來也不費力,法院沒有當庭裁決,但我們已經基本知道了結果——孟小冬敗訴。

從法院出來,安靜有事要先走。我站在路邊等的士,準備回去把開庭的結果給孟小冬彙報。

車沒等到,卻看到甜姨和於蓧蓧相伴出來。

我想躲開她們,對於法庭上於蓧蓧對我置之不理的漠然態度,我還在耿耿於懷。

於蓧蓧看到我,撇開甜姨就跑了過來,嗔怪地說:“王者,你跑什麼跑?”

我淡淡一笑說:“沒跑啊,這不在嗎?”

她鼻子輕輕哼了一聲,低聲說:“你還在怪我剛才沒理你?”

我搖搖頭說:“沒有的事。”

“小雞肚腸的男人。”她撅起嘴說:“你也不想想,如果我們在法庭上擠眉弄眼的,別人會怎麼想?你和我可是對手啊。”

我一愣,才想起確實如此,甜姨和她的原告,孟小冬是被告,我是孟小冬的代理人,法理上來說,我與她是勢不兩立的對手。

我嘿嘿地笑,說:“我沒想那麼多。”

“沒心沒肺。”她瞪我一眼,回頭衝她媽媽喊:“媽,我今天不回去了。”

甜姨驚異地問:“你不回去去哪裏?”

於蓧蓧毫不掩飾地說:“我跟王者玩去。”

“不行!”甜姨斷然拒絕。

“為什麼?”

“人家還有事。”甜姨看著我說:“王者,官司雖然打了,目的未必能達到。你沒看到梁大地今天也在旁聽麼?”

我大吃一驚,梁大地出現在法庭我確實沒注意到,他來幹什麼?

“我們現在有個最致命的事,就是股權已經在工商部門轉移登記到了梁大地名下,如果我們拿不出證據證明股權轉移的不合理性,法院不會支持凍結股權權益。”

“那怎麼辦?”我一下懵了,梁大地既然知道了孟小冬與甜姨在唱一出雙簧了,很難保證他不會想辦法出手。

甜姨沉吟一會說:“小冬轉讓的是股權,不是股票。”

“這有區別嗎?”

“當然有。”甜姨微微一笑說:“所以,現在我們不但要將股權奪回來,還要將股票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裏。”

“太複雜了。”我由衷感歎說:“這比高考還難啊。”

一邊的於蓧蓧笑著說:“王者,你怎麼什麼事都要往高考上想啊。”

我心裏想,老子要是高考躍了龍門,還會像現在一樣,為與自己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事愁眉苦臉嗎?

“這樣吧,你回去把這些事給小冬說說,我們想辦法達到目的。”甜姨囑托我說:“王者,這段時間要辛苦你啊。”

我擺擺手說:“應該的,我不怕辛苦。”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喊:“是你呀,真是你呀。”

我轉頭看過去,就看到厲海一步一跳過來。

“你怎麼在這裏?”她站在我麵前,笑嘻嘻地看著我問:“你跟誰打官司呀?”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邊的甜姨和於蓧蓧身上,疑惑地問:“跟她們打官司?”

“不是我打官司。”我訕訕地說:“我有什麼事要打官司啊。”

厲海疑惑地看了我幾眼,又去看甜姨和於蓧蓧,撇撇嘴低聲問:“她們是誰呀?”

我一下解釋不清,隻好催促她說:“海海,你要沒事就先走,我還有事要處理。”

“我去哪?我家就在這後麵啊。”厲海奇怪地說:“你要我去哪?”

我這才想起厲海的爸爸就是身後這座法院的副院長,心裏一動,說:“海海,我有事要找你。”

“現在說啊!”

“一下說不清。”

“你跟我肯定說不清,要不,我把我姐叫來,你跟她說?”她歪著頭笑,將嘴唇遞到我耳邊輕聲說:“你要再不主動去找我姐,你會死得很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