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梁行長的隱私(2 / 2)

我脫口而出問:“嫂子不去深圳麼?”

“不去。”

“老板在深圳,你怎麼還能在這裏呢?”我狐疑地問。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裏了?”翁美玲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可是老板……”我遲疑地說。

“你老板怎麼啦?他在他的深圳,我在我的中山,很好啊。”

我嘿嘿地笑,心裏卻冒起來一絲怪怪的味道。夫妻分居本身就是一種極不人道的做法,別人是沒條件,必須得忍受痛苦。像梁鬆這樣的人,也就舉手之勞。先不說辦理調動工作手續,就算翁美玲不上班做個全職太太,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可是不管梁鬆還是翁美玲,他們都不約而同以工作調動作為借口,這不由我不深深的懷疑。他們兩人之間,一定有故事。

翁美玲喝了杯子裏的水,站起身說:“哎呀,我說過要給你搞點東西吃的嘛,你看我,都老得記不住事了。”

我慌忙攔住她說:“嫂子,我真的不餓。”

她看著我,神情顯得有些失落,淡淡地說:“你不餓,我餓了呀。”

我沒理由再攔著她,看著她進了廚房,不一會裏麵便傳出鍋碗瓢盆的聲音。

屋子裏很安靜,除了我和她,再沒看到一個人。她家沒請保姆?也沒孩子麼?我狐疑地想,眼光四處亂看。發現這房子如孟小冬的別墅一樣,也是上下兩層。樓上是臥室與書房,樓下是會客廳和餐廳。

整棟房子的布置很淡雅,白色的牆,掛著幾幅字畫,牆邊豎著幾個根雕,根雕上擺放著幾盆綠色的盆栽。

屋裏絲毫看不到有孩子存在的氣息,也看不到與之無關的東西。

我衝著廚房問:“嫂子,孩子呢?”

廚房裏的動靜就沒有了,不一會傳來一陣輕輕的垂泣。

我大吃一驚,趕緊起身撲倒廚房門口去,大聲問:“嫂子,你怎麼啦?”

翁美玲掩麵而泣,看到我驚愕地站在門口,她虛弱地笑了笑說:“我沒事,沒事。”

我著急地問:“你怎麼哭了?”

“我沒哭。”她倔強地說:“你看到我哭了?”

她已經擦拭掉了淚痕,換上來一層柔和的微笑,但我在她的眼角還是發現了殘留的淚水。我不安地問:“嫂子,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她抿嘴一笑說:“沒有。”

“沒有你還哭?”我脫口而出。

話一出口,我自己嚇了自己一跳。奶奶的,人家是行長夫人,我這個口氣跟人說話,豈不是找死?

我等著翁美玲大發雷霆將我驅逐出去,沒料到她不但沒發脾氣,反而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我局促著搓著雙手說:“嫂子,對不起。”

她淡淡一笑說:“有什麼對不起?王者啊,你還真人如其名呢,說話挺霸氣的呀。”

我訕訕地笑,不敢接她的話。

“我喜歡!”她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眼光再也不看我了。眼角眉梢都是笑,淡淡的紅暈和羞澀在她臉上蔓延開去。

我沒想到是這個結局,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

“我們沒孩子。”翁美玲輕輕地說:“這麼多年,也習慣了。”

沒孩子?她的話讓我大吃一驚。這麼會沒孩子呢?是不能生?還是夭折了?我不敢問,心裏想起梁三爺來,梁氏宗祠的族長,居然是個沒有後代的人,這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啊!

她抬起頭,靜靜地看著我的眼睛,認真地說:“他身體有缺陷,要不了孩子。”

如同晴空一道霹靂,梁行長居然生不出孩子!

可是她與我才第一次見麵,怎麼能把這麼隱私的問題跟我說呢?我慌亂地扭頭走開,我不能聽,也不想聽。

我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歎息。

回到客廳還沒坐下,手機便響了起來。

打開一看,是陶小敏打來的。我壓低聲音說:“我在有事。”

“什麼事啊,要死人了!”陶小敏帶著哭腔在電話裏喊。

“什麼事?”我沒好氣地問。陶小敏一貫喜歡采用此招,而我每次都會毫不猶豫上鉤。在我看來,隻要是出人命的事,就是天大的事。其他哪怕天崩地裂,與我又何幹。

“苟麻子被抓走了!”她大聲衝著電話喊:“王者,你不來救,你朋友就得死啊。”

這次不是她要死要活,換了個苟麻子。

我笑著說:“苟麻子要死了關我屁事啊。”

“她是你兄弟!”陶小敏惡狠狠地說:“王者,你要是見死不救,你的良心就會被狗吃了。”

我從她的話裏聽出來這次不是開玩笑的,頓時也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