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黃雀在後(2 / 2)

我淡淡一笑說:“你看我像是裝神弄鬼的人嗎?”

她慌亂起來,站起身又坐下,嘴裏一直在喃喃出聲。

她終於沒忍住,輕聲說:“其實小冬隻是股票的代持人,她沒有處置股票的權利。”

我大吃一驚,這樣的話從甜姨嘴裏說出來,背後一定隱藏著巨大的黑幕。

“什麼意思?”我問,表麵上依舊不動聲色。

甜姨歎了口氣說:“小冬手裏拿的股票,不是她的。”

“誰的?”我脫口而出。

甜姨又不做聲了。開始給我講一個故事。

當年的徐大官本來可以飛黃騰達的,依他的能力和工作魄力,青雲直上是理所當然的事。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用在徐大官的身上是再恰當不過了。

但凡在官場上混的人,人人都有對手。有些是明的,有些是暗的,稍有不慎,便會被人鑽了空子。到時候落得個雞飛蛋打的事,層出不窮。

畢竟徐大官也是苦出身,上頭沒什麼人。父親是個普通工人,母親隻是個家庭婦女。沒有背景的人要想再官場混得風生水起,除了自身能力外,唯一的辦法就隻能攀龍附鳳。要說徐大官也還是有些眼光,靠了一個頂級人物身邊的人,仕途因此走得還算順利,在深圳這塊地方,幾乎就有喧賓奪主的態勢了。

做官的人,對官位的欲望是永無止境的,做了科長想處長,做了處長想廳長。因緣巧合做到了廳長的,又時時想著進京做個京官。

徐大官當然不例外,本來他的位子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偏偏他要做一個鳥瞰的人。恰好京裏來人,徐大官便大喇喇提著幾千萬去。沒料到歪打正著了,京裏來的人最恨就是賣官篳爵,當即不動聲色,回去之後,下了一道旨來,將徐大官連根拔起,永世不得翻身。

徐大官其實在京裏來人走後即有預感。按常理來說,但凡出手如此大方,即便不當麵勾兌,也會言語撫慰一番。可京裏來人,從頭至尾顯得無比淡然,甚至沒有單獨給他一個彙報的機會。

不單獨給時間,便是危險信號。徐大官匆匆忙忙做好下手,比如安排孟小冬赴港會見於甜,比如他留下一封信細分股權一事,都是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顯現出來的問題。

甜姨說到這裏的時候,深深歎了口氣道:“做人啊,千萬不可有太多的欲望,持有一顆平常心,過安穩的日子就好。”

我笑笑說:“這是天下女人的想法。男人誰不想彪炳千古啊。”

甜姨白我一眼說:“所以你們男人,做的總是欲望無止境的事。”

我嘿嘿地笑,將她攬過來,曖昧地說:“比如男人對女人的欲望,能有止境嗎?”

甜姨再次紅了臉,她推開我說:“你現在也變了好多,沒有過去的清純了。”

我涎著臉說:“我又不是聖人。孔夫子說,食色,性也,是人之常情的事。”

“你們這些男人,眼裏一是官位,二是美人。除此之外,就是想著錢了。至於為老百姓謀福利,為社會創造財富,好像都與你們無關一樣。”

我嘻嘻笑道:“我眼裏就沒官位,我眼裏隻有美人。”

我如此無恥下流的話,簡直就是活脫脫的勾引。話出口後,我想起來自己也覺得臉紅。

“我不跟你糾纏了。”甜姨果斷起身說:“王者,你送我出去,我還要辦點事。”

我自然不願意,甜姨年齡雖然是半老徐娘,卻比一般的女人顯得年輕漂亮。特別是她本身的氣質,淡淡的優雅能讓人迷醉。

“你不送,我自己走。”甜姨義無反顧往門外走。

這一下確實嚇到了我,我暗暗自責,色膽包天的我,怎麼能對甜姨有非分之想?於是趕緊追出來,一言不發地送她下山。

我們在告別的時候,甜姨悄悄歎口氣說:“王者,以後還有很多事,你會為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