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冬是個富婆,還是個非常漂亮的富婆。換作其他男人,偷吃幾口在所難免,而要將她所有的一切據為己有並將之掃地出門的男人,估計沒有幾個。
梁大地隻是個香港農民,一個沒有多少文化,沒有修養的農民。他在香港活得比一條狗還差,在大陸卻想獨霸天下!
我狠狠地想,不把梁大地碎屍萬段,難解我的心頭之氣。
我脫口而出說:“姐,是不是梁大地?我去廢了他!”
她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緩慢地搖了搖頭。
“我讓他張狂!”我罵著梁大地說:“狗日的梁大地,想欺侮我姐,我要讓你死得很難看!”
一絲笑容從她的臉上掠過,孟小冬淺淺笑了一下問:“王者,你真那麼恨梁大地?”
“恨!”我咬著牙說:“我恨不得寢其皮,食其肉!”
孟小冬搖搖頭說:“恨沒用了。我們被他耍了。”
“耍了?”我冷笑著說:“有那麼容易嗎?隻要我看到他,一定讓他跪下來叫你媽。”
孟小冬楞了一下,隨即笑出聲來。
她指著身邊的椅子說:“你坐下來說。”
我走到她身邊,鼻子裏聞著她身上飄出來的淡淡幽香,頓時意亂神迷。
“王者,梁大地騙了我們。”孟小冬歎口氣說:“他撕毀了我們簽的協議,說法院見。”
“法院見就法院見,我們還怕他不成?”我幾乎是怒吼著說:“他梁大地想怎麼樣?財產都是姐你的,他憑什麼完全占去。”
孟小冬深深歎口氣,將下巴靠在膝蓋上,眼睛無神地看著前方說:“他手裏有股權轉讓協議書。法院隻認證據,不會相信我們說的。”
“如果他手裏沒有這份協議書呢?”我冷笑著問。
“那他就什麼也得不到。”孟小冬的眼裏突然冒出一絲希望的神色,隨即就黯淡下去了,喃喃說道:“梁大地很狡猾,他把協議書托管在銀行,誰也沒辦法接觸到。”
“辦法總會有的。”我安慰她說:“老天爺不會讓好人吃一輩子虧的。”
孟小冬淒然地笑了笑,將身子往後靠了靠問我:“你一切都還順利吧?”
我想起薔薇,想起死去的莫旭遊,心裏一陣哀傷。突然想起藏在枕頭下的玉露丸,我心裏一動。
“還好!”我說。將莫旭遊去世了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孟小冬歎口氣說:“人啊,一輩子就是那麼匆匆來,匆匆去。有時候想想,還真累。”
我笑道:“姐,人都是這麼過來的。人生在世,有死有生,春秋交替,時代輪回。”
她淺淺地笑了一下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去麼?這麼一個萍水相逢的人?”
我搖搖頭。
她說:“我從這件事裏看出來,小王者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人,你可以千山萬水去排憂解難,於我,你會怎麼樣呢?”
她的笑容令人迷醉,她的聲音如泉水一般的清澈透明。我幾乎絲毫沒考慮說:“你跟他們更不一樣,因為我們是一家人。”
孟小冬聽到我這句話,臉上微微紅了一下,叱道:“誰跟你一家人啊!”
我嘿嘿地笑,說:“姐,難道我們不是一家人麼?”
孟小冬沒接我的話,她憂傷地看著對麵牆上掛著的一幅畫,輕輕說:“她男人走了,她人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