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旭遊點點頭說:“你去也好。”
薔薇瞪他一眼道:“我肯定要去。香香是我姐啊,我來了不去看她,我算什麼人哪。”
他們顧自去了,我抬頭去看台階上的陶小敏,發現譚茗茗正站在她身邊,兩個人低聲說著話。
上了台階,譚茗茗看著我淺淺笑了一下問:“王者,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我說:“莫旭遊遇到了他前女友的爸爸。”
“他女友是誰?”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們叫她香兒。”
我的話音未落,就剛到譚茗茗的一張臉頓時蒼白起來,她掩著嘴,驚呼一聲,拔腿就要追過去。
陶小敏一把拖住她問:“你幹嘛?”
譚茗茗帶著哭音說:“我知道是誰了。香兒是我堂姐啊!”
我和陶小敏同時驚呼了一聲,互相對視一眼,既驚喜,又惶恐。
譚茗茗行動不便,她挺起來的肚子就像小山包一樣。我和陶小敏勸著她說:“你不要去了,等下我們去把莫旭遊叫來。”
譚茗茗驚異地看了我們一眼問道:“你們很熟悉他?”
我笑笑說:“這一路走來,我們已經成了朋友。”
譚茗茗豎起大拇指說:“王者,你這點挺讓我佩服的,走到哪裏都能結識朋友。”
莫旭遊的車沒開走,他們三個人沿著馬路往前走。
譚茗茗指著遠處告訴我們說:“我堂姐的家就在那。”
我們看過去,除了一堆殘垣斷壁,根本看不到房屋。
譚茗茗悵然一笑說:“我伯父就香香姐一個女兒。香香姐也是香樟鎮的第一個大學生。香香姐在大地震中就埋在這座屋下。我伯父不想再驚動她了,所以沒再動塌下來的房屋。讓這座老屋成了香香姐最後的歸宿。”
“當初怎麼就不挖出來呢?萬一人還活著呢?”我有些氣憤地說。
譚茗茗慘然地笑了笑說:“人家救援隊來過很多人,肯定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
我長歎一聲,為未謀麵的香香在心裏默默祈禱。
譚茗茗突然問我:“王者,你怎麼來了?”
我楞了一下,隨即笑道:“譚茗茗,我還沒質問你,你倒先質問我了呀。你說,我們還是不是朋友?”
她使勁點了點頭。
“既然我們是朋友,你結婚這麼大的事,為什麼都不告訴我們一聲?”
譚茗茗沉默片刻,歎道:“王者,你比我更明白吧?”
我便笑,說:“閑話少說了,有朋自遠方來,你該請我進去喝杯茶了。”
剛進屋,看到梁大地急匆匆出來,手裏提著行李,行色匆匆的樣子。
譚茗茗一驚,攔在他麵前大聲說:“大地,你去哪?”
梁大地瞥了我一眼,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譚茗茗的臉色變幻了幾次顏色,隨即輕輕抽泣出聲。
陶小敏怒視著梁大地吼:“梁大地,你在這裏還敢欺侮茗茗?”
梁大地尷尬地笑,又要去陶小敏耳朵邊低聲說話。
陶小敏臉上現出一片厭惡的神色,她躲避著梁大地大聲說:“有什麼話就說,別鬼鬼祟祟的。這裏又沒外人。”
梁大地訕訕地笑,突然開口說:“我要回深圳。”
“現在?”
“對,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