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捏了把汗,有點聽天由命的看著船頭直衝向巨石,林林二話不說揮刀就砍那繩索,不等刀刃剁上去,福子猛一加大馬力,再次把船向左強行調頭,已是把繩索崩成了兩截!
船身貼著水下的巨石黑影偏向一邊,沉悶的金屬刮擦聲告訴我們,船底已經觸礁了。
在茫茫大海中,居然也會擱淺,雖然想不通,卻真實的發生了,萬幸的是船體受損並不嚴重,這要歸功於這片海域出奇的寧靜,我想風浪隻要稍大一點,船底應該都會給撞出個大洞的。
福子從駕駛倉爬出來,一臉晦氣,紮煞著手看我們,我們也沒的話說,隻有等潮水漲上來才能脫身了。
那個和我們斷開繩索的黑船還在那飄著,鑽進船艙去的阿炳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們不由都把目光轉向那邊,老嚴扯開嗓子叫了幾聲也沒反應,就見那黑船突然一抖,有什麼東西猛的往下拽了下船頭又鬆開,讓黑船在海麵上滴溜溜打了個轉。
阿炳這漢子給我的印象一直不錯,沉默寡言卻又很有眼色,進去這麼久沒有一絲消息,剛才那船頭猛的一抖,很難說下頭連這什麼,我想起我們的漁船上還帶了個小艇,於是對老嚴說道:“德叔,我看不如咱們過去看看吧?海麵這麼平靜,搭那個小艇過去,應該沒問題吧。”
老嚴沉著臉說道:“看起來是沒問題,可是這海麵上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啥時候起浪,萬一不走運,一個浪頭過來,小艇就得玩完。”
老嚴仔細看了看說道:“我看這鬼船或許是個打撈船,船頭帶有什麼沉重的探鏟,給紮進了海裏頭,要麼是給卡住了,要麼就是正在忙的時候,碰上了風暴,你看那綁在船身上的汽車內胎,還有一小半都來不及充氣!”
又等了一會,老嚴索性放了一槍,卻依然不見阿炳從船艙裏出來,老嚴終於焦躁了,叫了林林和他一起搭那小艇就準備過去看個究竟。
我考慮問題一向比較多,於是對魏胖使了個眼色叫他跟過去,這廝卻不開竅,疑惑的看著我。
無奈之下,我攔住老嚴說道:“你們倆人不夠使吧,要不我也跟過去?萬一船艙裏碰上什麼危險,也能搭把手,你看這黑船外頭這麼幹淨,裏頭啥情況很難說的。”其實我是怕老嚴帶了自己的人過去,回來後萬一對我們有所隱瞞,那可不妥,汪洋大海中,我不想當一個睜眼瞎被別人控製著,就算危險也得硬著頭皮上一回。
魏胖還是不怎麼明白我的意思,反倒是汪倩小丫頭懂了,立刻叫著也要過去。
老嚴、林林、汪倩還有我,四個人一起把那小艇劃了過去,用繩索係到船身的輪胎上,毫不費勁的踩著輪胎爬了上去。
我把魏胖手裏拿來的五四手槍握在手心,跟著老嚴向那船艙口走去。走了幾步,就覺得很是不妥,船艙口散發出刺鼻的腥臭味道,幾乎讓我立刻回憶起小時候遭遇的血屍臭味,老嚴也是皺著眉頭,別轉臉直打噴嚏。
站在船艙口,老嚴又叫了幾聲阿炳,還是沒有消息,搞的我心頭一陣恐慌,船艙裏可別藏著什麼吃肉的海怪,單等我們送上門去?
我拔出手槍,招呼汪倩和林林暫時守在船艙口,和老嚴一前一後鑽了進去。
船艙的破爛窗戶,還有些光亮照進來,借著這點光線,我們很快發現船艙裏不可能藏什麼海怪,積水很淺不說,還堆滿了東西,那東西卻是不應該在海船上出現的東西,也不出奇,就是八口棺材,一口摞一口的擺在那。